“嗨!...”
三大妈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家的,我之前还没觉察出来。
可今儿个办婚礼,咱们家解成跟她站在一块儿,我才发现...
他们俩站一块儿,简直就像是小孩和大人似的。
这也有点太不般配了。”
“什么般配不般配的?”闫富贵瞪了三大妈一眼,说道:“两个人过日子,有工作,有房子,吃得饱,穿得暖,那才是真格的。
你放心!
他俩的日子,以后错不了。”
说到这里,他又压低了嗓音,小声道:“我前儿个特意和老易,还有老刘,都打听了。
他们可是说了...
就亲家让出来的那个劳保仓库的保管员,在轧钢厂可是一等一的好工作。
不仅工作轻松,而且工资补助还高。
老易给估了一下...
说是,解成就算是刚去,一个月也能领二十七、八块的工资。
粮食定量也是从轧钢厂里走,一个月可是将近五十来斤呢!”
这话让三大妈的眼睛一亮,兴奋地道:“哎呀妈耶!...那咱家解成,以后不是和对面的平子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嘁!...”闫富贵不屑地撇了撇嘴,“平子可没法和咱家解成比。
他那是采购员,得经常往乡下跑。
那多辛苦啊!
咱们家解成呢!...嘿嘿...每天往仓库一呆,清点一下库里的劳保用品,就算完事了。”
闫富贵的话,让三大妈双眼,更亮了起来。
但这还不算完。
闫富贵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用只有三大妈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道:“我前儿个去老刘那儿打听的时候,他正在喝酒呢!
他可能是喝多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也就顺嘴秃噜了出来。
他说啊!...
劳保仓库里,要是出了残次的劳保用品,像解成这样的仓库保管员,是可以低价,甚至是一分钱不花,就把那些残次品拿回家的。”
三大妈一个家庭妇女,哪明白轧钢厂的事情啊!
闫富贵说的话,她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家的,这...咱家要轧钢厂的劳保用品干什么啊?”
闫富贵瞪了三大妈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呢?
知道什么是劳保用品嘛?
工作服、工作裤、鞋子,手套,帽子...这些可都是劳保用品。
咱们院里,凡是在轧钢厂上班的,哪个不是一身轧钢厂的工作服啊!
那身衣服,有多结实,多抗造,你又不是不知道。”
“嘶!...”三大妈倒吸了一口气后,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嘴,双眼放光地看向闫富贵,“当家的,你的意思是...咱们家以后,就不缺衣服、鞋子穿了?”
闫富贵矜持而又得意点了点头,“不仅不缺了,以后啊!...嘿嘿...咱们说不定,还能朝外面卖一点呢!...”
见三大妈一脸的懵逼,闫富贵略显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心中不觉升起一股,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娶了一个笨女人的感觉。
不过,尽管心里这么想,他还是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老婆子,你想啊!...”
“等咱们全家人的衣服够穿了以后,咱们不就可以,把解成弄回来的东西拿出去买嘛?”
“这...”三大妈弱弱地劝道:“当家的,轧钢厂的东西,那可都有轧钢厂的标志。
咱们拿出去买,能行嘛?”
“你啊你...”闫富贵无奈地指了指三大妈,“脑子是真不开窍啊!
你的针线活那么好,你不会改一下啊?”
“唉!...老头子,你说的对啊!...”三大妈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轧钢厂的东西,那质量可是杠杠的。
咱只要把它的标志给遮住了,在外面肯定好卖。
呀!...这以后...咱家可就又添了一个大进项了。”
闫富贵得意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了起来。
“这才哪到哪啊?”
“亲家的那个新工作,我也打听了。”
“老易和老刘可是说了!”
“长途运输的押车员,虽说是经常在外面跑,可那外涝也是不老少。”
“轧钢厂现在一共有十二个长途押车员。”
“据老刘说...他认识的一个啊...”
“人家家里头,各个地方吃的、喝的,就没怎么断过。”
“亲家那儿,可就咱们儿媳妇一个姑娘!”
“你说说...”
“他从外面弄来了好东西,还不得往这儿送啊?”
“既然送到了这儿,那不也就相当于是咱们家的了嘛?”
三大妈的双眼,精芒暴射。
她眼里的兴奋,已经都要抑制不住了。
“当家的,这么说来,这个儿媳妇,咱们还是娶对了?”
“呵呵...”闫富贵一脸得意地笑了起来,“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