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刚开始算闫家收入的时候,闫富贵的脸上满是慌乱的神色。
可等他算完了,这老小子却又镇定了下来。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屑。
王平要是站在旁边,看到这丝不屑,就会明白:自己肯定把闫家的收入,给估算低了。
闫家真实的收入,极有可能远远高于,他估算出来的那个数字:四十二、三。
让院里所有人没想到的是...
当王平收声的时候,第一个站起来,跳着脚骂闫富贵的,居然是贾张氏。
“闫富贵!闫老抠儿!...”
“你挣这么多钱,还天天跟院里的人哭穷?”
“可我们贾家,一大家子人,就指着东旭一个人的工资生活。”
“而且,除了东旭,我们全家人还都没有城里的定量。”
“就这样,我们家也没像你似的哭穷啊!”
“阎老抠儿!...”
“你丧良心啊!”
“你不要脸!”
“不行,你得还我们家的钱,你还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贾张氏最后的一句话,不仅让会场内的众人疑惑不解,就连闫富贵也是一脸的懵逼。
“贾家嫂子!...你这...”闫富贵满是疑惑和为难地道:“我给你什么钱啊?我也不欠你钱啊?”
“什么钱?...哼!...”贾张氏理直气壮地说道:“就上个月,你嫌我们家人晚上起夜,去厕所太多了,你愣是管东旭要了一毛钱!
哼!...有没有这事?...
对了...不光是上个月,还有以前,你也要过钱...”
“我!...”闫富贵好悬没一口骂出来。
他憋屈中带着一丝无奈地道:“贾家嫂子,那钱...可不是我要的啊!
那是你们家...贾东旭自己给我的。”
“我不管!”贾张氏蛮横地一摆手,说道:“反正这钱是我们家出的,你就得还给我们。
哼!...
闫老抠儿,你都挣那么多钱了。
你怎么好意思,还和我们家这样的困难户要钱啊?
你这简直就是丧良心啊!”
“嘶!...”闫富贵大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自己的火气,略显无奈地解释道:“贾家嫂子,你甭听平子在那儿胡说八道。
我们家每个月哪挣那么多钱啊?
还什么四十二、三块钱?
我要是每个月能挣那么多...
还能给孩子们每天吃窝窝头?
还能惦记,儿媳从娘家带过来的粮食?”
他的一番解释,倒是让贾张氏迟疑了起来。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闫富贵,“闫老抠儿,我问你...
之前,你们家老大--闫解成,是不是每个月都要给家里,交上七八块钱。”
“对!...”闫富贵干脆地点了点头,“这没错啊!”
“我再问你...”贾张氏接着道:“从开、关大门的差事上面,你一个月是不是能落下五、六块的收入。”
“这...”闫富贵犹豫了一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贾家嫂子,哪有这么多啊?
算上街道办给的补助,我每个月能落下的钱,最多也不会超过四块!
还什么五、六块?
贾家嫂子,你还以为天天有人给我钱呢?
怎么可能?
要真是天天有人给钱,那正好...
趁着大家伙都在,你问问...
这几天...不...这十来天,院里有谁给我钱了嘛?”
“啊!...这...”贾张氏不觉把头转向,院里的众人。
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吭声。
这就说明:这十来天内,院里是没人给闫富贵钱。
吃了一个小瘪的贾张氏,略显无奈地点了点头,“好!闫老抠儿,就算院里的不经常给你钱,可街道上给的三块钱补助,你总能落着吧!”
“那倒是!”闫富贵干脆地应道:“街道上的补助,从来都没拖欠过。
每个月都会按时准点地,发到我手里。”
“那...补助和闫解成交的钱,加在一起,不也有十多块了嘛?”贾张氏又问道。
“对!...”闫富贵略显无奈地应道:“您没算错。这两部分的钱,加在一起,是有十多块了。”
“这不结了!...”贾张氏斜瞥着闫富贵,略显嘲弄地道:“你那工资是二十九,再加上这十多块钱,不也有四十多了嘛?”
这话让闫富贵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装模作样地说道:“贾家嫂子,你可别听平子胡说了。
我的工资,哪有二十九块钱啊?”
“你一个月,连二十九都没有?”贾张氏一脸疑惑地看向闫富贵。
“没有!...”闫富贵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真没有!”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院里的重众人,略显羞愧地道:“对不住了,大家伙儿。
我刚才有点,打肿脸充胖子了!
其实,我的工资啊!...非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