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道是无情(1 / 3)

飞船在云海里行驶,飘向不知名的地方。此时四周天幕已黑沉下来,繁星点空,微微照亮前方的去路。

高空的夜格外冷,寒风如刀,即使窗子糊满了柔韧的油纸,冷意还是透过纸面传入小屋里。

船上小屋点着一支蜡烛,昏红火光将房间的事物照亮。床榻上,宁枭尘披着被褥,怀里躺着昏迷的花钦钦。他将她横抱在臂弯里,掖紧被角,只留出呼吸的一寸缝隙,以体温温暖着她的身体。

花钦钦的身子格外冰冷了,面色不见好转,连带着嘴唇也发白起来。

妖皇心入体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劫难。哪怕她体内有抑制妖力的仙灵之力护着她,极大削弱妖皇心的恶意侵蚀,可她周身血液仍如狂潮波荡不止。

她身体各处灵穴被几种力量填满,彼此冲撞争锋着。每一次对峙产生的余力都伤及筋骨,不亚于一记记硬拳击在她体内。光是这身体异样的痛苦,便足够她疼得死去活来。

一连几个时辰,花钦钦都陷入深度的昏迷中,但她身体的痛苦并不因为她意识的涣散而不被察觉,相反她被推入无尽黑暗的梦魇虚空里,神识置于刀山火海间,一遍遍凌虐。

这种痛苦,直到生生将她疼醒过来,才会开始缓解。而这个过程还要持续几个时辰。

花钦钦体温忽冷忽热,呼吸忽急忽缓,时而满头冷汗,时而又皮肤干燥皴裂。妖皇心带来的痛苦千变万化,这是必须经历的融合过程,没人帮得上她。

这一切他也经历过。

宁枭尘守了她一整夜,看着蜡烛燃尽、天光明亮,直到晨光在纸上描上一层金,花钦钦终于动了动脑袋,有了苏醒迹象。

宁枭尘将她脑袋从被窝里捧出来,枕在他胸膛上。他梳理开糊在她脸颊上的乱发,拭去额头残余的汗液,等待她醒来时,目光端详着她的脸庞。

活蹦乱跳的小妖精很少在他面前这样安静,她睡着的样子恬静可爱,讨人喜欢。若不是她脸色太憔悴,引得他心软,勾回神,煞了风景,他定要心情平静地欣赏上许久。

但现在他的心不平静。

“冷……冷啊,小狐狸,抱紧一点……抱紧我……”

花钦钦身体的本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了一些,没有被子里暖和,梦呓着求他抱紧自己,让她温暖一点。

“你叫谁?”

宁枭尘确定自己没听错,她喊的是那只坏狐狸,登时眉一皱,松开手,让她脑袋摔回了他腿上。

他大手一挥,整床被褥掀下了地,一寸温暖都不给她留。

花钦钦对温度敏感,感觉到屋子里的丝丝冷意,小风从窗缝里挤进来,吹在她身上,也叫她冷得一抖。

她赶忙扭动着身子往附近的温暖处躲匿。她翻身转向宁枭尘这一侧,脑袋挪了挪,贴在他下腹上。她将双手环抱在他腰上,腰肢则弯成一个半圆,环绕着他。

即使这样,凉风掠过无遮挡的后背,她仍瑟瑟发抖。这时她便挤得更紧。

宁枭尘低头看着她,无半点同情,只觉得痛快。她这个蠢蛋,好坏不分,冻死也活该。

他不让她得便宜,在她得寸进尺往自己身上爬的时候,他两只大手钳制住她的肩膀,像揭狗皮一样把她分离开,而后往前推着她滚了一圈,晾在床边。

“都要被他害死了,还想着那臭狐狸!怎么,只有他抱得,我抱不得?”

离开怀抱的花钦钦冻得更狠,身体受寒更加虚弱,这也使她体内渐渐沉静的妖皇心察觉机会,趁势发作。她再一次陷入蚀骨的痛苦中,疼出了泪。

宁枭尘忍了一会儿,还是沉着脸将她捡回怀抱里,被褥也一并捡了回来,盖在她身上。他观察了一会儿,见她痛苦有所缓解,又置气,用一只手将她脸朝臂弯按去,手臂捂着口鼻,让她呼吸不畅。

要抱也不能让她太舒服。

“小、小狐狸……好闷啊,你好用力……抱得好紧……”

“小狐狸又不是好东西,你叫他还想多舒服?”宁枭尘用力按了按她的脑袋。

“唔……小狐狸……松手……太、太紧了……唔、唔唔……”

花钦钦喘不上气,小脸通红,“唔唔”叫唤着抗议,可却得到更强烈的窒息感。

宁枭尘按一会儿,松一会儿,她叫一声小狐狸,他就延长一会儿时间。这一顿下来,花钦钦吃尽了苦头,也正是因为这股强烈的窒息感,将昏沉的她从梦魇里拉了回来。

“小狐狸,别按了,要死了!”

花钦钦睁眼的时候,一拳头砸向那条手臂,带着闷气转过脸来,就想问问小狐狸发的什么疯。

一转眼却对上一张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