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如果不想自己一世清名就这么毁了,就安安生生养你的老,看你的病,别什么事情都去瞎掺和。”
陈松叹了口气,护短是好事,可是,该有的原则和底线必须得守住。
有些事情,不是谁都能碰的。
“这事已经远远超出你我能管的范畴了。”
作为一个律师,即使是死刑犯,出于人道主义,他们也会出庭辩护。
明知道这案子必输,何必惹一身骚?
更何况,金主霸霸并不希望他接这个案子。按照顾小小的尿性,这里面绝对有大坑。
陈松坚持己见,怎么都不松口。
乔老怒目瞪着陈松,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刚张嘴想喷,陈松就闭上了眼睛,“想说什么,等到了医院,您和您儿子说去。”
他现在急需缓缓,不想和拎不清的老人家废话。
乔老气成了一只呱呱叫的青蛙,无论他说什么,骂什么,司机和陈松都睡着了似的,一句话都不搭理。
捶打了车门几下,非但没有发泄掉心中的怒气,松弛如干树皮的手背上瞬间红了好几块。
哼,一个个胆子大得都敢到他头上拉屎拉尿了哈!
都怪顾小小那个臭丫头,妖言惑众!
看看这些人,一个个都被迷惑成什么样子了。
乔老压根儿忘记了,当初同样觉得自己是天老爷的宠儿,多次交代乔院长等人要多加照顾……
真应了那句话,老人的脾气,小孩儿的脸,变脸速度比六月的天气还快。
黑色奔驰稳稳停在地下停车场,乔老急吼吼冲下车,没等陈松就自顾钻进电梯冲上楼。
陈松丝毫不恼,大步流星走进另外一部电梯。
院长办公室里,乔院长看见老父亲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他还在内疚自己把陈茵母女送到国外,还停了他们的卡,前几天,又冻结了她们名下的股份。
乔院长嘴角挂着苦涩,他这么做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从结婚至今,他从来没有管控过他们母女俩花钱,对于陈茵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在他看来,男人赚钱,不就是要给老婆孩子,家里人花么。
可是,他回来这段时间,不查不知道,一查真的吓了他一大跳。
他原本以为,那是陈茵母女第一次给那个叫刘欣悦的女主花那么多钱,只想着阻止就好。
她陈茵花着自己辛苦赚的钱,都没怎么给他和女儿买过那么多贵重东西。
若不是女儿确实是她亲生的,他都要怀疑,那个女主才是她陈茵的亲女儿。
“爸爸,看看这个,再决定怎么做。”
乔院长把电脑屏幕转向乔老爷子,慢悠悠地说:
“看完了,你还想为了那么个不相干的人,搭上整个乔家,你随意。”
乔院长疲惫不堪地靠在真皮大班椅上,眼底闪过狠意。
“你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乔老才看了几分钟,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逼视乔院长。
“别管哪儿来的,你看完了再说话。”
乔院长疲惫地揉了揉山根,心里的不甘和愤怒如燎原的野火,闭上眼睛,期盼着陈茵不会真把事情做绝。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乔院长条件反射一下坐直身子,抓起听筒,恍然一直在等待这通电话。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乔院长如山雨欲来,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握着话筒的手青筋暴跳,牙齿挫得咯咯响。
“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挂断电话,乔院长双目空洞失神不知道望着哪儿。
“老三,发生啥事了?”
乔老看完视频,内心堪比十级地震,想和儿子说说话,缓解心里的慌乱,却发现乔院长失魂落魄憨呆呆的。
眼里露出深深的无奈和茫然,双唇紧闭,眼尾爬上来几缕皱纹,平静地控诉过去种种艰辛。
乔老喉咙里咕噜两声,吞咽口水的动静不小——
又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比现在这些还要颠覆他的三观?
“爸,你总说我听风就是雨,陈茵把手里的股份卖了,合同都签了。”
乔院长仿若被抽了真空,双手搓脸,想确定这一切都是幻觉——
刚刚他打电话过去,还有说有笑,娇俏的埋怨……
他一直生活在陈茵酝酿的假象里???
“钱进了那个刘欣悦卡里,你孙女那份也卖了,那个蠢货的钱也打到那人账上。”乔院长回望着老父亲。
“你说,那个蠢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她真的是我们乔家的种?”
蠢到这种地步,乔院长囫囵在喉咙里。
失败!
他太失败了!!!
乔老所有的侥幸都化为乌有,对儿媳妇和孙女,以及陈家的愧疚像大巴掌不停扇在他的老脸上。
转而无比庆幸,得亏顾小小那丫头提醒,早做防范,不然……
毛骨悚然,阴森森的感觉如长虫蹿到脊背。
脑子里不断回想这些天,长长叹了声——
老陈啊,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亲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