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总不好一直追在洒家身后的。
此战之后,洒家欲让吴璘为辽东镇抚使,汴京的吏部尚书李若水为辽东宣抚使,白山黑水之地,便由这一文一武看顾了。
此战之后,金贼国运已成风中残烛,但要经略整个辽东,也不是三两年之内的事。
你且在此等一等韩世忠、杨沂中所部,汇兵之后,让两人紧练一些。
东进镀金,总要攻下金国上京的……”
吃了枢相李鄂的甜枣,吴阶对军略之上的事情,自然无话可说,但对兄弟吴璘的搭档李若水,他还是有话要说的。
“枢相,李若水?
此人不是在汴京,时常诟病枢相吗?”
吴阶虽说接触不到李鄂手里的汴京密报,但汴京的一些事情,也会随军报、军资而来。
李若水、吕颐浩、范宗尹,如今说来,也算是李鄂之政敌了。
“中原文明,以儒学文脉为根基。
洒家总不好一遭给灭了,灭了文脉,咱们岂不是也成了蛮夷?
似李光、李若水之类死硬文人,洒家还是钦佩的,只因他们读书读出了文脉根骨。
此类大宋根骨之臣,或许政见与洒家不同,但他们可不是六贼之辈,心内还是有大宋社稷跟黎民百姓的。
告诉吴璘,休与李若水太过放肆,似李若水之辈,更不能随意弑杀。
洒家都能忍得,谁若坏洒家名声,弑杀这类大宋的根骨之臣,当心洒家手中刀,识不得亲疏远近……”
听到枢相李鄂如此说法,吴阶也只能拍一下马屁了。
“枢相心胸豁达,有宰执之肚量。
如今我军已经战败吴乞买部主力,递给汴京的军报该如何措辞,是说已然灭金,还是说大胜之后要灭金?”
吴阶提及递给汴京的军报,李鄂思忖一下回道:
“先不说灭金事,但说于金国胡里改路河谷,大胜金贼二十万便好。
灭国之功,还是要分润给咱们的新皇一点的。
韩世忠、杨沂中未至军中,还是不要说灭金二字为好。
不然两人军功,就经不起推敲了。
有此两人立下灭国之功,以后史书之中诟病洒家的人,也能少一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