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拉扯力一消失,秦淮下意识瞥了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收了回去。
枭遥展颜一笑,说:“谢谢。”
看着他的表情,秦淮心里有些痒痒的,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之中蔓延、鼓胀,像是要将他的胸膛撑破,借此向外长出枝桠。他拿着参考书和卷子的手不自觉用了力,直到书的铜版纸封面被捏得吱吱作响,他才回过神来。
“不客气。”
他硬邦邦扔下一句回应,快步从教室后门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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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室的窗户望出去,能看见紧挨着学校的那一条河。
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不久,外头的天就已经暗下来了。一天中云彩最艳丽的时间最多不过黄昏时的几分钟,此时秦淮再抬头看,天空只剩下了一片深沉浓郁的花青色。
他一手撑着下巴,视线远远地眺出去,却没有焦点,似乎什么都没看。
教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翻动书页和纸笔摩擦的声音,没有人说小话,也没有人挪动桌椅。
秦淮发着呆,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今天下午的时候,还仰着头冲他笑。笑得眉眼弯弯,嘴角翘翘,笑得……傻不啦叽的。
片刻,他猛地回过神来,极不自然地抓了抓后脑勺,将脑袋埋进书山里,闷头做题。
然而,什么都看不进去。
秦淮觉得自己大概也傻了。
那奇妙的情绪又一次从他的胸腔处向外蔓延,带着一丝紧张的酸涩,途经他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最终将他整个人牢牢包裹在内。这让他的心脏鼓跳得很快,快得像被吊在悬崖边。
秦淮长长叹出一口气,将脸埋进臂弯里。
冬季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