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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聊天话题而感到羞耻,尤其他还是个外表凶悍的成熟中年男人——他绷着脸思索了会儿,而后努力做出和善的微笑,问道:“淮淮和你吵架了?”

他虽上了点年纪,有些驼背,但骨架大,看着还是很有气势,尤其搭配上那张线条锋利的脸和有些蜡黄的小麦肤色,若是眼皮上再来一条疤,就真的会让人怀疑他从前是不是干过什么混社会的行当。

枭遥看着面前笑容狰狞的男人,不自觉吞了口唾沫,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秦家驹还以为是小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便十分大方地拍了拍枭遥的肩膀,全然没注意到枭遥那越发苍白的面色。他道:“淮淮就是嘴巴硬,其实心很软的,有什么矛盾聊一聊就好了。”

枭遥闻言,乖顺地点了点头——只是感觉他的魂就快要从嘴里飘出去了。

“那叔叔,我去楼上找秦淮了。”

秦家驹“诶”了声,拱手让了让,还笑着冲枭遥扬了一下下巴。枭遥看都不敢多看,朝秦家驹鞠了个浅浅的躬,便迈着快出残影的碎步,上楼去了。

看着急于修复友谊的小同学走得如此匆忙,秦家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自豪感——看吧,他家小孩儿也是有很要好的朋友的!看吧,小同学愿意听他的劝告,他也是是个很有说服力的家长!

秦家驹越想越满意,最后乐呵呵哼着歌,出门买菜去了。

【作者有话说】

秦家驹,一款无厘头的反差感中年搞笑男。

第71章 小鸟的往事/回忆

尽管秦淮还在气头上,但卧室房门被敲响的那一刻,他还是拖着步子去开了门。

“我能进去吗?”枭遥站在门口问。

秦淮抿着唇不说话,背过身去,走到书桌旁坐下。枭遥却看懂了——他这是又在骂自己“明知故问”,顺便以此表示了默认。于是,枭遥也不多客气,进了屋,背手关上了门。

眼前的这间卧室不大,以枭遥的眼光目测,大概只有他的卧室的一半——多年以前刷的白墙已经有些开裂,天花板更是有几处地方出现了脱落,露出里面深灰色的毛胚;床和书桌挨着,附近的墙面上贴着许多已褪了色的旧奖状,尺寸有小有大,哪怕落款标注的时间并不顺位,也都列得很整齐,一眼望去,还算赏心悦目;床的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条手机充电线和一副白色的有线耳机,床头柜旁就是衣柜,空间利用得很满,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隙。

枭遥大致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被窗帘遮住的角落——那角落就在秦淮的脚边,被他的椅子遮挡住了相当一部分,但枭遥还是看清楚了。

那窗帘后面藏着一只盛着水的塑料瓶,塑料瓶里插着的白玫瑰有些垂了,从窗帘布的边缘探出头来。

枭遥收回目光,轻步走到秦淮身后。就着屋内昏黄的灯光,他看见秦淮的耳尖依旧可疑地红着,这红晕从耳廓蔓延至脖颈,也将他的视线一路引到秦淮的后颈。

那里有一块疤,一块凸起的、可怖的伤疤。

他忽然想到,秦淮好像很少将这块疤露出来,天气冷就戴围巾,天气热就故意将校服的领子弄得乱糟糟,用立起来的部分将它遮住。枭遥有好多次都想问问秦淮——这块疤藏着什么往事?可他又每一次都劝告自己,万一是秦淮不愿提起的,那会不会再伤一次他的心?

枭遥想,他是不愿意看到秦淮伤心的,尽管说不出一个正式的理由,但他就是……他宁愿秦淮对他生气,也不愿意看到秦淮因为他的话而伤心。

那样他会觉得很愧疚。是吧,愧疚。

像是察觉到枭遥的视线了,秦淮手中的笔忽然一顿,而后转过头来,抬眼看向他。

秦淮的眼睛在灯下显得有些湿润,不知是灯光照射下的错觉还是什么,这双眼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那么澄澈,仿佛能一眼看到底,透明得像乡下林子里的一潭清水。枭遥忽然有点儿心虚,但他面色如常,甚至对着秦淮弯了弯嘴角。

他看见秦淮的眼睫微微一颤,接着,就听秦淮语气冷淡地讲:“你杵这儿干什么,当鬼啊。”

枭遥耸了耸肩,十分诚恳地答:“没有别的凳子了,只有床,我觉得没问过你就坐你的床不太好。”

他这话,换个人来说就该是阴阳怪气了,但秦淮只是扁了扁嘴,而后从书桌底下抽出一只折叠小板凳,递给枭遥,示意他坐这个。枭遥接下,弯下腰,将折叠小板凳在地板上架开。

这小板凳是塑料的,一个分块一种颜色,看着像是小朋友用的。

而这的确也是小朋友用的——枭遥定下如此结论。他个子高,坐在这堪称“迷你”的小板凳上就显得尤其委屈,几乎跟蹲着没什么区别,都得将整个人蜷缩起来才行。

“这是你小时候用过的吗?”枭遥问。

秦淮没看他,依旧管自己在写东西,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枭遥是在问什么,于是简短地解释道:“是秦漾的。”

想想也是,这板凳这么小的尺寸,要是秦淮小时候用的,大概都保存不到现在,早该风化变脆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就在秦淮以为他们已经没话讲了的时候,他听见枭遥忽然开口说:“有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