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遥大概什么也没喷,那是他新换的洗衣液的味道。
秦淮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于疑神疑鬼了,于是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了卧室。他滚进被窝里,脸往软乎乎的枕头里一埋,一吸气,就嗅到一股清淡的木头香。这下他认得了,这是枭遥的味道,他信息素的味道。
布料上残留的信息素浓度很低,能闻到气味,却不至于刺激到秦淮那生着病的腺体。他放松下来,抱着枕头用力吸了两口,并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以后,便变本加厉起来,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这枕头里去。
真不晓得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味道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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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是被楼下催命似的门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片黑,伸手抓了两下,抓到了一截衣袖。这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枭遥的衣柜里。
因为一点信息素香气就脑袋发昏钻到人衣柜里睡觉,想想也真是够丢人的。
秦淮推开柜门,跌跌撞撞从里头滚了出来,膝盖磕到地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而他顾不上这点疼痛,燥着一张通红的脸,急急忙忙踩着拖鞋下楼开门去了。
门铃还在响个不停,听这频率,估计按的人已经等了好一阵。秦淮没多想,伸手就去推门,却不料门一开,一个高高大大的影子就迎面扑来,软骨头似的倒在了他身上。秦淮连连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终于堪堪稳住。
连同一起扑到他身上的,还有浓重的酒味。秦淮皱了皱鼻子,将靠在他肩上的人掂了掂,刚想开口问,一抬眼,就看见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一个面生,一个面熟。
面熟的那个是查燃,虽然许久未见,但秦淮还能认得出来。查燃这会儿也喝多了,披散的长发被蹭得乱七八糟的,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吧唧嘴,一张脸连到脖子都是红的,醉态明显。
面生的那个,秦淮快速打量了一眼,见他耳朵上闪亮亮挂了许多饰品,便猜测这人应该是陆冬。
陆冬还是清醒的,至少一双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和挂在他身上的查燃对比鲜明。如此看来,这醉醺醺的姐弟俩应该都是由他护送回来的。秦淮想了想,拖着枭遥向旁边让了让,开口道:“先进来吧。”
举着一个大个子醉鬼自然是没法再分出多少精力照顾别人,无奈,秦淮只好先把抱着他不松手的枭遥扛到楼上去。
枭遥口中黏黏糊糊不知道在说什么话,秦淮听不清也没心思去听,只想着赶紧把人安顿好。所幸他下楼时没有把卧室的门关紧,只是虚掩着,此时没有闲余的手可用,他用脚尖一踢也能踢得开。
好不容易挪蹭到床前,秦淮几乎出了一身的热汗。他撕狗皮膏药似的把扒在自己身上的枭遥拽下来,丟到床上,这才终于喘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之前,他走近几步,凑上去,在枭遥的脸上轻轻甩了一巴掌。
“累死老子了,你看你酒醒了我揍不揍你!”
然而醉得迷糊的枭遥大概是没听进去,抬手挠了挠刚刚被秦淮打了一下的那半边脸颊,眯着眼“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疑惑。秦淮叹了一口气,不打算跟他多计较,转身下楼了。
楼下,陆冬笔直站在客厅中央,而查燃还挂在他身上。看陆冬这模样,大概回来这一路都是被这么折腾的,表情已有些麻木,看着有点儿滑稽。秦淮连忙上去帮了一把手,这才终于将查燃从他胳膊上撕了下来。
秦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真是麻烦你了。”
闻言,陆冬看了他一眼,语气听着没什么起伏,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他道:“没事。”
秦淮跟查燃算不上熟悉,多年前是如此,现在更是不必说。就在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把查燃带到楼上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陆冬走上前来,直接将查燃打横抱起。
陆冬问:“去楼上吗?”
秦淮迟钝地点了点头,几个碎步走到前面,为他带路。
这房子这段时间才重新开始住人,枭遥卧室旁边的那个房间还是昨天才刚收拾出来的。秦淮拧下门把,推开门以后靠墙边站住,陆冬便走进房来,将查燃甩在了床上——真完完全全是甩下来的,查燃甚至还因为惯性在宽大的床上滚了一圈,最后侧着躺成了一条“长”字。
醉鬼安心在床上睡了,陆冬也跟完成任务了似的,面无表情地往外走。秦淮对着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半点想要客气一下的兴致也提不起来。不过虽然如此,他也尽了一下场面上的礼仪,在对方临走时留了一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不喝口水再走吧?”
陆冬倒是比他更加干脆,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婉拒了。
一楼大门打开又关上,家里终于再次静了下来。秦淮跑到落地窗边,躲在窗帘后偷偷摸摸望了半天,直到陆冬的身影彻底看不见,这才关了主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去。
喝酒醉成烂泥的人有多难照顾,他再清楚不过——若是酒品好一点,比如他那个从前总是有应酬的舅舅,喝晕了顶多说几句胡话,说完就睡,也算安静;要是酒品差一点,比如他大学时的某个舍友,喝上头了能举着酒瓶子大叫不止,甚至声称自己是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