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指了前方,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和其它魂魄一样成功穿过了那堵无形的墙。
小女孩过去了,她边哭边笑,看得出是在道谢,感激死者这名“好心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经历过许多这样的事。
灾荒时,施一碗热粥就能让几十个本分农民热泪盈眶、当牛做马。他们却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施粥人。
虽然此刻已想不起更多,但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很擅长释放这种廉价的善意。
这名倒霉的死者没什么情绪地想:我生前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人。
就这样,死者在墙的那边独自待了许久。
他百无聊赖,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站在边上,看一波波潮水般的新死魂魄们往生转世。
“你真是个傻子。”有一天,边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死者看过去,那是个白衣宽袍、面目模糊的少年。
白衣少年问:“你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吗?又知道你为什么过不去吗?”
他便饶有兴趣地等着那少年解惑。
“生死轮回,聚散有时。埋骨就类似于此世的终点,你无法往生,是因为有人禁锢住你的尸身,更妄想强留你的魂魄,你便只能滞留于此。”白衣少年神色老成,侃侃而谈。
死者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在想,若只是暴尸荒野便要滞留地府,恐怕这里得人满为患。
少年又仔仔细细打量死者:“深衣红袍白玉冠……爵高权重,位极人臣,你还记得生前事,姓甚名谁吗?”
这么久过去了,死者依然觉得脑中如浓雾迷障。除了死时的几个片段,什么都想不起来。
唯独左手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