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压下来,只剩下何囤抖抖索索地擦地上茶水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赵如意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她微抬眉目,少时圆润的眼尾被胭脂斜红勾勒得艳丽凌厉,眉宇间只剩皇家威势。
“继续吧。”公主道。
跪在地上的两名教导女官对视一眼,不知要继续什么。
赵如意淡淡道:“我听闻皇兄还派了人给他们授课。既有圣命,此刻该做什么,该学什么,便照旧吧。”
她话音落下,侍女搬来一张红木椅,赵如意在椅上坐下,道:“本宫便就在这里看,你们随意罢。”
她说随意,却没人敢随意。
这日的晚间课程是棋艺。教授的是个太学里的老学究,姓方。原本都快告老还乡了,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同僚,这把年纪分到这么一份学生顽劣,还处处透着宫廷隐秘的工作。
他是在几年前祭礼时遥遥见过一次百官前列的谢侯的,自从看到眼前这几张临摹拷贝似的脸,就没一晚不做噩梦的。
而且他甚至不敢深想为什么皇帝要将这些少年收在宫里——再想下去他怕自己还没因为触犯贵人阴私被灭口,就先自己吓死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加上害怕,声音嘶哑,结结巴巴,讲局古棋谱都能把人听睡着。当然,现在场上无人敢睡。
这些少年大多出身平民,坐不住也没那个根基真的好好学,因此平日里从来听不进课,没个一会就要插科打诨。现在却个个安静如鸡。导致老头平时讲一炷香的内容,半柱香不到就讲完了。
讲完课,老人家懵了,下意识地看向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