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自己写起字起来。
他不说话,那些少年却更来了劲,有些人可能是想在老大方臻面前表现,不依不挠地想上前推搡,还笑道:“瞧他,连个字帖都没有,还装模作样写字呢?哦,不对,你来了以后就想着见皇帝老子了,有好好学过什么吗?果然是个软脚虾兔儿爷,还不如那个河囤,好歹会骂两句。这样欺负起来才带劲。”
廿一笔尖一顿,问道:“你们把何囤怎么了?”
他声音平静,说话人却没来由地心里一惊,竟下意识说了实话:“也,也没怎么,把他关在屋里了。大不了饿两顿,缺勤挨骂。”说完,可能又觉得没有面子,提高了声音:“ 你是个什么东西?自身难保,还要帮他?”
在这一片嘈杂的讥笑中,廿一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搁下了笔。
不知怎的,笔落在笔架上,其实声音轻得很,那些少年却忽然一静。
廿一站起身,随手掸开肩上的纸片:“诸位可能还要在宫中生活一段时间,在下给个建议——谨言。比如此刻你们虽骂得是我,但落在有心人耳中,却未必是这个意思。”
方臻警觉道:“你什么意思?”
他忽然觉得这个李小灯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具体问题出在哪里。
少年人迷茫或者畏惧时,本能地爱用暴力发泄。方甄见面前人不答,更逼近两步,重复道:“说啊,你什么意思?”
同时将手按在了对方的肩头。
在方甄想来,他会和往常一样像提小鸡仔一样轻轻提起面前的人,但没想到,这次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