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燃觉得赵浔的眼神有点奇怪,但说实话,最近赵浔看他的眼神就没正常过。
他索性任由对方看,面不改色地自己说了下去:“现在看来,郡守和刺客很可能有瓜葛,那刺杀可能的确不为弑君,而是冲我来的。当时天色昏暗,陛下您又微服,恐怕也不知道你是谁,只将你直接当做了我的同党。”
“那郡守通缉的’逃奴’应当就是你了,那问题便来了……”赵浔顺着话头接了下去,玩味地看着他:“李兄,做了什么违法欺君之事,可要求朕从轻发落?”
谢燃分外坦然地看着他:“是啊,是什么事,让郡守要派人刺杀,又通缉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少年呢?”
赵浔看他,他看赵浔。
赵浔等他答,他等赵浔答。
的确,按常理来说,且不提帝王身份,光说连累着人家九死一生一回,谢燃就该给赵浔个交代。
但问题在于,谢燃根本不是李小灯,自然答不上来。
这两位在一间简朴破落的农间小屋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窗外夕阳西下,铺下一缕暗金色的余晖,远处传来一阵犬吠,风将桂花的香气隐约送入窗棂。
先 妥协的竟是赵浔,他错开视线,抵着唇笑了声,也不知在笑什么,笑完却冷了神色。
“李小灯等八人是我在谢燃死后半年内从民间找的,全部出身平民,家世清白。他们进宫后,便一直住在离宫门最近的偏殿处,我没见他们。只是据复活法术所需,请人教授他们君子六艺,仪态礼节,让他们看起来尽可能接近谢燃,为复活阵法所蓄。”
赵浔低低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