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举着烛火,让我不至冻僵。”
赵浔开口前,谢燃以为自己不会懂,或者甚至想不起。
但奇异的是,事实上,虽然赵浔说的那样语焉不详,他脑海中却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年的冬日太阳特别好,当时国泰民安,无灾无难,依旧很多年没打过仗了。老人会把竹椅搬到街上,闲闲地晒一天太阳,说:“这是十年来最暖和的冷天啦。”
其实,后来回想起来,在之后十年里也一样。
——再也没有过这么好的冬日了。
就在这么一个二十年难得一遇的温暖天气,定军侯家的独子,16岁便中了会试第一的谢公子,披着件红色狐皮轻裘,骑着快马,带了一帮惯常以他为首,遛猫逗狗的富家子,要往郊外打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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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正是最意气风发、无忧无虑的时候,会元榜首,足够风光无限,街头巷尾都传遍他“君子如晖”的声名。
之所以还不是状元,只因实在少年天才——本朝规定,十七方能殿试面圣。
他年方十六,当朝帝王庆利帝便许明年再行殿试。这在普通人家或许还是个麻烦,但对谢公子却只是一句口谕的事情。
朝中重臣皆知,年过五旬的陛下最疼爱定军侯独子,年节必召其相伴,常赞其才情横溢,叹曰:“明烛国子之才,似朕……肖朕。”
常人二十冠而取字,而谢燃仅十五时,庆利帝便赞曰,燃心性成,将堪大任,亲自御赐“明烛”之字。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这字风雅有了,寄望也有了,较之“燃”这个隐约带着不祥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