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我突然出现在这里,你不怕我吗——你在看什么?”
少年仰着脸,谢公子手中的烛火,照亮了泥泞潮湿的密道,密道可能紧挨河道,有些积水,烛光触及时便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那些细碎的光落入少年不祥的红色瞳孔中。
他眯了眯眼,既像有些不习惯,又像是在笑。
少年望着烛火的方向,轻轻地、生涩地说道:“我在看光……真美啊。”
烛火笼罩着谢明烛的侧脸,君子如晖,并非虚名。
谢公子的五官漂亮又锋利,加之当时年少,光芒外现,毫不收敛,真如朗日明空,近乎夺目。
那是赵浔和谢燃,第一次见面。
谢明烛后来与少年又说了几句话,得知少年和女人的确是母子,被这群盗匪囚在此处已经十年,但再多的就问不出来了。
他原本猜测,女人和先前那些妇女一样,是被盗匪掳掠而来的附近村庄农妇,但后来无意间看到,女人如今肮脏发黑的手指十分修长,并不像干惯粗活的。
略靠近些,她身上似乎还有种熏香的味道,在地道这么久都没消散,只能是女人从前生活优渥,要么长期生活在焚香的堂室,或以沐浴饮食等方式浸淫。
更奇特的是,谢明烛总觉得这熏香味道似曾相识,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既然那女人显然不是出身匪窝,也不是山野村民。
那这十岁的少年,可能是女人被抓来前便怀在腹中的,但也可能是女人在这里被强暴后生下的孩子。
无论如何,都是别人的不堪和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