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明烛,唤道:“老师!”
谢明烛:“……”
他像失去灵魂的木偶泥塑一般,缓慢地动了下眼神:“……你这么喊我做什么?”
果然,那日在桥洞下,他只是编个蚱蜢随手逗弄少年,半点也没当真,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少年在心里自嘲了一下,神色却不见失望,只是专注地望着谢明烛,仿佛天地间只能看到他一人一般。
谢明烛低下头,撞上了少年炽热纯粹的目光。这种神情和姿态让他有种错觉——这世上竟还剩了个全心依赖自己的人。
少年道:“我年纪尚小,又才学粗陋,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却也知道,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如师如父。我不懂那日剿匪会有什么旁的影响,只知你让我和我娘重见天日,得以存活。”
阿浔先前从来没这么郑重地说过这些话,此时其实是在提醒谢明烛,哪怕那次剿匪注定了今日灭门悲剧,但至少也曾真正救过一些人的一生。
阿浔和他的母亲是。
那些被侮辱的女孩是。
年年岁岁惨遭屠戮的周边平民是。
满腔忠心仗义执言却被暗杀的忠臣也是。
谢明烛心头豁然一动,想到了两年前,谢赫那几句话。
当时,他因剿匪除国舅党一事,在盛京名声大噪,避在家中。
谢赫那时找他,他以为向来严厉的父亲必是一顿训斥,却没想到谢赫罕见的温和。
定军侯谢元帅说,苟利国家,不惜此身,不惜富贵——你是我儿子,我信得过你。
兜兜转转,时隔两年,隔着阴阳,谢明烛终于彻底明白了谢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