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会有半分不舍难过,反而谢燃自认死的甚是识趣,免得赵浔麻烦学庆利帝杀他,落了不义骂名,也免得两人最后收场难看。
谁知道,赵浔竟不是庆利帝。
时至今日,十几年沧海桑田,他的眼神竟然没有变过。
谢燃忽然有些遗憾,在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看看赵浔的眼睛。
他兀自出神,忽然见帐边人影闪过,下意识便要抽枕头下面的匕首——这是他自谢府灭门后养成的习惯。
——想他死的人太多,他想杀的人也太多,若是无利刃傍身,无法入睡。
结果自然摸了个空。
而同时,那人也入了帐,还颇有些鬼祟地探头看了看外间。
看完确认无人后,才低声道:“谢兄,无碍?”
听他这称呼,谢燃太阳穴就是一跳:“你没把我的事告诉赵浔吧?”
来人正是贺子闲。
贺子闲摆手道:“那怎么会?我这几年官场也不是白混的,既弄不清你和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必然先按兵不动。这不,我听说你醒了,便请易太医先拖住陛下,先来找你问清楚。你不知道,你的身体他每日都要亲自过问,否则放心不下。”
贺帅顿了顿,凑过来低声道:“谢兄,我同你说,前天夜里你可惊着我了。话说到一半,说晕就晕。我先头以为你醉了,寻思着也不能让你就这么躺地上吧,就想着送你回房,结果好家伙——走了没两步,撞着陛下了。也是奇怪,这么大冷天的,深更半夜,他居然也不睡觉,就直勾勾地站在你们营帐前头。脸色难看的像要杀人。”
贺子闲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