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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骨 余三壶 1155 字 3个月前

情。”

这位陛下举止体贴到了极点,偏偏动作又极讲分寸,半点也没蹭到谢燃肌肤,倒是莫名其妙地君子起来。

他这多变的路数实在让谢燃有点难以招架,又拿不准赵浔是不是话里有话,索性一律不做回答,低头战术喝茶。

而这一低头,他正巧看见了奉茶宫女的脸,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那宫女也同时和他意外对视了一瞬,宫女的反应却比谢燃大许多,看清谢燃脸后,她竟是脸色一变,手腕发抖,失手将半壶茶都泼了出去,把棋盘都冲湿了大半,还有几颗棋子都移了位。

谢燃看着本快赢了的棋局:“……”天意。

赵浔第一反应是看他有没有烫伤,却见对方只看着棋局叹道:“可惜。”

那宫女连连跪地请罪。被掌事大宫女带下去按宫规律例小惩。只是赵浔还特意说了句,不必调走,惩处完还留在这寝宫里侍奉。

谢燃抱着手炉,打量那宫女容貌,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又见赵浔竟还特意关照了句,眸光微顿,敛神喝了口茶。

棋盘都湿透了,自然用不了了,棋位置也乱了,谢燃虽心里记得,却知道自己已经很可疑了,不会这时候卖弄记性。

谢燃:“还要不要重下一轮?”

赵浔刚想说话,钟声响起,已到亥时。

“今夜便罢了吧?”赵浔转而道:“你先前还病着,回京路上又折腾,若是现在开一局,夜里恐怕也不必睡了。”谢燃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当他目光无意间滑过棋盘时,心中微微一怔,想道:竟又是个残局。

一个时辰前,此处是他生前的最后一局棋,如今赵浔将他召回来下完,求的自然是个圆满。但巧合的是,下完之后,又开的新局,竟然又成了新的残局。

仿佛某种轮回般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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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更~

大概还有几万字完结~

第77章 金屋

“在想什么?”赵浔觉出他神态不对,在一旁问道。

谢燃自然不会把这样没着没落的想法同赵浔说,只是道:“在想陛下有没有想好要令我做什么了。”

赵浔笑道:“想好了。你随我进来。”

说完,他微微侧目,对侍女们抬手示意,宫人们徐徐退出。

那把棋盘打湿的侍女走前又行礼告罪,视线却不住地往谢燃身上去。

赵浔见她还不走,以为她想求情告罪,便道:“退下吧,不逐你出殿。以后仔细些。”

这是他第二次重复不会将这名宫女逐出寝殿。

在从来喜怒莫测,不爱人近身侍候的赵浔身上,可以说是十分例外。

侍女这才讷讷点头告退。

宫人纷纷退出,殿门再度关闭。谢燃袖手站着,忽然道:“陛下对宫人都这么怜香惜玉,怎么却不立后纳妃?子嗣是国本,绵延宗嗣,方是正统。”

赵浔原本心情甚好,简直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开怀,冷不丁被这人一句“立后子嗣正统”砸下来,真如当头一盆冷水,整个人一时竟是一懵,只觉喉头简直涌上一股血腥气,瞳孔中又泛上不详的红。

但到底理智尚在,他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回忆了片刻原委,脑子里竟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赵浔试探着看向谢燃:“…… 你……不是醋了吧?这宫女你当真一点印象也无?”

谢燃和赵浔对视一瞬,而后谢燃背转身去提起茶壶沏了一盏,只淡淡接了后半句:“……陛下说笑了,我怎么会见过您这里的宫女。”

但其实这是句假话,赵浔那句提示过后,他的确想起来了。

想起了在他死前,无数个难以启齿的夜晚中……其中一次,他不堪承/受,近乎失控,失手撞翻了床边的烛台,暖黄色的火焰静默地舔/舐着赵浔寝宫的地毯。有值夜宫女听到响声,忘了禁令,入了殿。

于是,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这座宫廷中最浮靡美艳……却又最违背君臣人伦、大逆不道的秘密。

赵浔原本是想杀了她的。

但谢燃当时心灰意懒,心愿责任又已尽完,本就存了死志。

他年少时的确也曾很珍惜名声,认为大丈夫活当光辉璀璨,死要青史留名。

但后来经历了那许多事,又觉得这想法幼稚简单,史书也不过一张纸罢了,真真假假,其实没什么意思。

他当时想,就算那女孩真说出去,人们无非议论他谢燃以色侍君,承欢御榻。

史书无非记载他和赵浔不清不楚,师不师徒不徒,君不君臣不臣……

其实倒也真没说错。他这所谓的帝师,的确曾为苟活一段时间,丢弃男子的尊严,不顾君臣师徒礼法……张开腿,伏在了帝王身下。

那时候,谢燃早就没什么骂名是承担不了的了。

……不,不如说,他觉得自己应该被辱骂被审判。

否则,又有什么能安那异族十万亡魂?

死到临头,他也懒得为了这点身后虚名害了这样年轻女孩的性命,便阻了赵浔杀她。

所以,若真要说谁怜香惜玉,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