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涌上一股怒火,随后便觉指尖一痛,说是痛,其实很快而且轻微,和有时不经意间被书页割破的伤口类似,如果不是全神贯注甚至可能不一定能注意到。
赵浔拿起那柄匕首,对着烛光欣赏挂在上面的艳红血珠。
然后,他将匕首笔直垂下,那血珠便从雪亮的锋刃滴落,入了一块玉盘。
——正是能识人命盘血脉的钦天监至宝,白玉盘。
赵浔附在谢燃耳畔,轻言细语:“……这东西你一定很熟悉吧?我特意向那位中一大师讨来了。这可当真是个宝贝,据说……还有识人魂魄之能。我藏有谢燃发丝,已燃在玉盘之中,若魂魄同源,自然会有所反应”
谢燃听到这里,立时知晓,此人之前表现出的温和礼让,甚至对他否认身份也只是不置可否,果然都只是暂时蛰伏,就等着这会儿来个确凿无疑的狠招。
都到了这种时候,再装睡也没什么意义,谢燃索性翻过身来,轻轻推开赵浔,从床上起身。
他和赵浔一起注视着自己那滴鲜红圆润的血珠,在光泽的玉盘之上,在发丝燃尽的灰烬之中……滚落、漾开、渗入。
赵浔看着那玉盘,等它发出异彩,真正证实那人身份……不自觉地轻轻屏住了呼吸。
时间似乎过去了好久,久到赵浔都觉出了微妙的窒息感。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或者说,不得不面对了真相。
——那白玉盘,没有,任何,反应。
也就是说,面前这人的确就如他自己所说一样……并非谢燃。
赵浔难以置信地下意识将那玉盘反复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