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邮箱里,点开看到钟亦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承认,专辑是他让人弄的,只是因为想骗季晏的钱。
钟亦得罪了太多人,又身背高额的债务,躲到了国外。
恰恰因为在国外,有的是法子让他开口。
现在,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明天。
昨天结束得早,河光和王安也没休息,继续工作,最后五首歌在第二天凌晨三点完成。
季晏也没睡,直接过去完成最后的录制。
突然发现,自己应该直接待在河光的工作室。
至于那只正在自己主卧睡觉的狗子,不用管,他一切都好。
来到河光工作室,投入最后五首歌的录制。
王安今天凌晨完成最后五首歌的时候,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写出风格如此迥异的歌。
一个词曲人往往有习惯的创作风格,除非他长期写歌之后开始进行各种风格的尝试。
但季晏才二十三岁啊。
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一首。《first time》是一首舒缓悲伤的情歌。开头就是人声略带忧伤的低沉吟唱,随后是比人声低得多的吉他琴弦,演绎出的款款深情。
伴随着一串风铃飘过,迟滞的鼓点堆叠出浓郁的悲伤情绪。
“每当我想起你,都会被泪水占据。”
那是第一次相遇,第一次相爱,永远无法忘怀。
《五分钟》则是一首带有复古disco味道的punk。
简洁规整的节拍,精悍抓耳的旋律,同时对季晏的演唱进行了电子处理后,创造出一种柔情迷离,五光十色的纯粹愉悦。
正如同八十年代舞厅中的霓虹,闪光,Disco球所带来的炫目和肆意。
录制间隙,季晏看了一眼微博。
夜阑剧组已经发布公告,电影《夜阑》:「由于不可抗力,演员谢司珩将不再出演凌彧一角。」
#《夜阑》更换谢司珩#已经荣登热一。
而且今天还是《夜阑》的开机仪式。
音旅虽然还有最后一期,但这两天刚好是休假期,可以参加开机仪式后再完成最后一期的录制。
热搜里随处可见开机仪式的路透。
阮序、顾夏,还有导演红玲以及一众演员在持香祈福后,进行剪彩,导演还给大家发了红包。
【谢司珩这是被剧组直接踢了?】
【拜托,红玲导演是国内最一线的导演,这电影也是要冲玉白鹤奖项的,必不可能用名声有一点瑕疵的演员。】
【哎呦,谢司珩这几年拿了这么多奖,还指着红玲导演这部大制作帮他完成大满贯呢,没想到啊。】
【其实还是挺可惜的,红玲导演曾说过谢司珩穿上戏服就是凌彧本人,因为真的太贴角色了,说句内娱无代餐应该没人否认。没想到曾经导演的不二选择会在临开拍前遭到换角。】
【所以,人不作就不会死。谁让他不爱惜羽毛。(翻白眼)】
【娱乐圈不就是这样,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成名毁灭就在旦夕之间,真正有演技有人品的艺人才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哦。】
【这件事又告诉我们,找对象要找好,不然直接毁人不倦。】
【哎,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后面又反转?】
【怎么反转?他们两口子这么几天都没有消息,估计就此消失在娱乐圈了吧。】
自己身上的污水能洗清,但谢司珩的角色还能拿回来么?
既然已经更换主角,恐怕很难再挽回了。
季晏关上手机,不再考虑这些。现在,录歌就是最重要的。
后面三首是今晚的重头戏。
前两首都是摇滚。
《路途之间》是一首抒情摇滚。
前奏有地铁一掠而过时碾压轨道的咔擦和带起的簌簌风声。
旋律绮丽,情绪奔放。
当高潮部分的小提琴响起时,又生出一股古典的优雅。
《褪色梦想》是一首味道纯正的金属摇滚。
强烈的鼓点,呱躁的贝斯和着汹涌的吉他,极具冲击力。
这两首歌河光下午就安排好,连夜请了合作乐队过来工作室进行真实乐声的采样。
看着录伴奏时,鼓手肌肉绷紧,握着鼓槌的手臂疯狂挥动间,几乎要把颈椎摇断。
王安很担心,等会季老师要怎么唱。
但季老师还是一样唱。
季晏年轻时候玩乐队出身。
这首《褪色梦想》是最初玩乐队时写的。
他没有好好读书,初中学吉他玩乐器,高中就跟人家组乐队,大学随便混了个本科文凭。
就跟乐手们一起浪迹马路边,广场上,试图擦亮这褪色的音乐梦想。
音符践踏尘土而来,凿穿耳膜。
季晏之前录制的都是流行歌曲,没想到演唱这样粗犷的摇滚反而更像是释放出了全然不同的灵魂。
全力迸发,极尽宣泄。
副歌部分穿插使用黑嗓,比砂轮直接打磨耳朵还要给力的嘶吼,干烈到仿佛有火星飞溅。
他仰起头用力演唱时,眉梢紧锁,纤细脖颈上经脉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