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出了院。
他准备等时屿从澳洲回来之前,再回去住。
“淮哥,他们几个给你办了个出院派对,我们晚上直接过去?”谢家豪开车,段京淮坐在副驾驶百般无聊地刷着手机。
段京淮咬着根烟,眼皮也没掀,神色恹恹地问:“有谁?”
“罗安,佳苒姐他们,”谢家豪说,“你放心,我没找别人,就在遇哥酒吧,绝对不会有上次那种令你扫兴的无关人士。”
他冷嗤:“你最好是。”
段京淮抬了抬眼,眼前的信号灯倒计时已跳转为绿灯,他蓦然想起之前在沈知年的车上偷偷拉时屿手的事,唇角勾了勾,问谢家豪:“时屿去澳洲几天了?”
谢家豪从善如流:“按照时差来算的话,今天是第一天。”
他锁眉:“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谢家豪说:“因为淮哥你今天已经是第五次问这个问题了。”
段京淮:“……”
酒吧这会儿还没到高峰营业时间,卡座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新签的乐队正抱着吉他在舞台上唱歌。
这家酒吧是江遇的,谢家豪跟这里的调酒师也很熟,他边往里走边跟人打招呼。
刚进门,罗安就唰的跑过来,夸张的抱住段京淮的小腿鬼哭狼嚎道:“淮哥你腿怎么断了?听说严重到连床都没法下没事你有什么事兄弟们都会帮你办——咦你的轮椅呢?”
段京淮:“……”
他耷拉着眼皮看他:“没断。”
罗安站起来看向谢家豪:“是豪哥跟我们说的。”
谢家豪:“是时屿跟我说你腿断了。”
段京淮睨着眼看他:“你确定?”
谢家豪心虚了起来:“好像是说骨裂,骨裂。”
关佳苒和几个女孩推着香槟车走进来:“没事就好,我们准备了不少点心。”
几个人坐下,舞台上的灯束影影绰绰的回应着,段京淮实在是无聊,跟他们掷了一会儿筛子。
“淮哥,你这次的事情圈里传得天花乱坠。”
谢家豪所说的“圈”里跟段京淮所处的名流圈子不同,他结识的都是一些爱玩的纨绔子弟。
段京淮不是很感兴趣,他在外面的传言太多,没必要跟一群不相干的人声明什么。
他跟沈知年去赛车,完全都是因为时屿。
每次看到沈知年跟时屿在一起,他情绪都会难以自控。
他必须承认,一想到沈知年跟时屿在美国有那么多他不曾参与的回忆,他就嫉妒忍不住发疯。
段京淮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道时屿在干什么,算了下时差,他那边应该才起床。
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他出了包厢,迈到走廊尽头的阳台,将电话拨过去。
大概过了十几秒,语音电话才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轻柔又软糯的声音,小小的,像是奶猫的呢喃:“喂……”
段京淮呼吸停滞了一秒,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低笑道:“还没醒?”
话筒那边的时屿翻了个身,拉长嗓音伸了个拦腰,鼻音有些重,软乎乎的声线像极了撒娇:“嗯……”
脑海里忽然跳出来时屿那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段京淮唇角笑意愈深,他轻笑着开口:“太阳没晒屁股?”
时屿揉了揉眼。
听筒里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像是大提琴的嗡鸣,格外好听。
时屿意识还不算清醒,他像是被那嗓音蛊惑了一般,下意识地碰了碰被角,阳光确实洒在了被褥上,他乖乖回答:“晒了。”
段京淮被时屿这幅样子弄得心口都快化了,他眼睛里缀着城市明亮的灯火,看上去落满温柔:“那还不起床?”
“我刚睡,”时屿揉着眼眶懵懵地说,“熬了个通宵。”
段京淮皱了皱眉:“这么棘手?”
“没事,差不多解决了。”
“那你快睡吧,我挂了。”
“等一下,别挂,”时屿恍然清醒了几分,眼尾勾着红,半张脸埋在被角里。
段京淮的嗓音温凉如水:“嗯?”
时屿眨了眨眼,小声嘟囔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段京淮怔愣片刻,心弦狠狠一颤。
他恨不得立马买张机票飞到澳洲去抱人。
关佳苒上洗手间回来,路过走廊的时候,听到段京淮跟时屿谈话的声音,愣了愣。
她认识段京淮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跟谁用这种语气谈过话。
……好像也是有一次的。
还记得高中某次新年聚会,父母出国谈生意,她被拜托给段家看管t?。
那晚段京淮在阳台上,好像也是用这种悦耳又耐心的语气哄着对面的人。
那人是谁,她至今未曾得知。
回到包厢内,关佳苒随口问道:“段京淮跟谁打电话?”
罗安正挑着歌,头也没抬:“他刚才说打给时屿。”
关佳苒想了想;“就是上次我们在这儿碰到的那个?你们那个班长?”
“昂。”
“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从上次在酒吧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