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看着叶政廷,指着他咬牙切齿地怒吼:“叶政廷,你真乃天下第一负心汉!”指着他声泪俱下控诉,“我当年不顾父母阻拦嫁给你,千难万险去做人质,只为换得你片刻喘息,到头来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对待!”
“够了!”叶政廷勃然大怒,站起来也指着她针锋相对,“每次争执,你都拿去做人质的事来说,朕听够了!这些年朕许你和两个儿子高位,任你胡搅蛮缠,你还要如何?!难道朕连封自己喜欢的儿子一个亲王你都要过问吗?你放肆!”
袁氏看着他暴怒的面容,忽而满心凄凉:原来想着为他吃过非人的苦,哪怕他不爱自己了,起码能记着自己一辈子的恩,没想到他却视那些自己为他而吃的苦难为枷锁。
“朕是天子,你总在朕面前居功自傲,随时想怎样就怎样,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有没有纲常?!”叶政廷气红了眼,失了理智一般将案上东西一股脑摔得到处都是,“这些年,朕受够了你!你滚!朕再也不想看见你!”
袁氏倒退两步,脸上挂着绝望的泪,这些年的付出,终究是不值得。她一句话也没说,擦了下泪,转身夺门而出。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暴怒的叶政廷这才慢慢冷静下来,赵敬之反贼围攻时,是袁氏果敢又决绝地与自己站在一起;自己绝望欲玉石俱焚时,是她冷静地拦下自己……
“砰!”叶政廷苦恼地又捶了下书案,满心烦躁,痛苦地捂着额头。明明胸有丘壑,却半点不能与他人说,袁氏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地坐着轿辇回春喜宫,远远便见叶文惠一身亲王服候在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