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账号名字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下被这样叫出来,这也太羞耻了吧!
好在夏岭及时发现了我的窘迫,又向大家介绍道:“大家也可以喊他林老师。”
“哇……”夏岭的身后传来一阵感叹声,一个扎着马尾很是阳光明媚的女孩说道,“林老师,您和我想象的好不一样。”
我心里其实有些紧张,但事后夏岭回忆起来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说你他妈你紧张个屁?我看你八风不动那样子还以为你就是社牛。
“是吗,哪里不一样。”我哑然失笑,马尾后面的毛寸男生摸着脑袋,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坦然地笑,“就,就是没想到几把猫老师原来是个这么好看的人。”
“对对对。”那个马尾女生的声音很兴奋,“林老师你真的是我见过素人里最好看的了。不,比我见过的很多偶像明星都好看……而且气质真的很好,您就像水一样温柔。”
七嘴八舌的夸赞一下子涌上来,我有些脸热。虽然知道他们现在有很多是为了和我手里的主角几把猫签约而故意对我的夸赞放大,但望着他们看向我的诚挚眼神,心里却也似乎有暖流经过。
签合同之类的其实都很快,就是要走固定的形式。
我信得过夏岭,但是要想比梁和秦更快一步,我主张边进行签约合同流程边让夏岭的团队拿着几把猫开始造势。
夏岭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对我说:“我其实没想到的是,你会愿意让你的猫商业化。”
“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的。”
我似乎是笑了一声。
那声音从喉咙里滚了一圈才出来,听上去有些沙哑:“我不想让我的猫,突然哪天就不明不白地死掉。”
“啊???”
“……没什么。”我看着夏岭哑然失笑,“你怎么现在和你家安慕希一样,总是喜欢一惊一乍的。”
安慕希是夏岭的那只萨摩耶,尤其钟爱酸奶,属于夏岭一开盖子就疯狂凑上去舔,但是喝一点就拉肚子,又菜又爱玩的典范。
如果我能像夏岭一样自由地养一只狗子,那我好像可以做更多的选择。
只是我不能。
我和梁砚的合约还没结束,我自己的命倒无所谓,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几把猫被人灭杀。
我要尽我所能为它铺平前路,我要梁砚在杀它之前让他就有所忌惮。
本来不找夏岭签,最终也要被梁砚利用。两相权衡下来,这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尊重。”夏岭说道,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话语里漏洞,急急忙忙地给自己找补,“当然,不包括你现在和梁砚在一起这件事!”
我轻轻地笑了一声。
夏岭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我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做得最错误的选择。
但我依然很真情实感地对夏岭说:“谢谢你。”
我一如既往地开始制作羊毛毡,与此同时,我冷静地数着日历的时间,去拜托Laki,让她帮我把画架再次搬到花园里去。
Laki看着我欲言又止,她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她其实希望看见我画画,但是她并不想看到我痛苦的样子。
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在我和夏岭一起订制的企划里,策划向我提出,可以按照目前粉丝里呼声最高的,把几把猫的系列漫画进行细化。
时间紧迫,留给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这无疑是痛苦的,但是又不得不做的。
我很难具象化地去描述我拿起画笔时候的那种感觉。
只是能看见手在不停地发抖,比我高烧时表现出的还要虚弱。那样轻的画笔我却怎么都抬不起来,笔触落在纸上,我就能看见那些曾经对我饱含期待的人们看向我的失望的眼。
“只要你能在RAC里入围,我会帮助你完成未来的学业。”
梁砚站在我的不远处,风卷起他的风衣外套,在空无一人的实验楼走廊里鼓动得哗啦作响。
此时正是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这里几乎没有人在。
梁砚的手里正捏着一张铅画纸,似乎正端详着上面的人物,风吹得纸页似乎也在晃动,我的心尖像是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传来极其尖锐的疼痛。
“给我——”
我上前一步,想从他的手里夺回那张见不得人的秘密,但梁砚像是逗猫一般,脚步稍稍后退半个格子,我踉跄一步,摔在地上。
我的嗓音沙哑,下意识地撑着地上想往前伸手,但梁砚不紧不慢地向后又退了一步,拿着手里那张画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怎么了,你想要?”
“这、这是我的。”我的声音在颤抖,“梁砚,你还给我。”
“是吗?”梁砚似乎是在欣赏着那幅画,“不过,你要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
他很有耐心地,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把画凑到我的面前,微笑着,似乎很是不解,问,“画面上的人,似乎是我吧?”
我望着梁砚手中的那张油画。喉咙里像是被棉花堵着,我说不出话来,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微微张着嘴,看着那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