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该用晚膳了,公子们想吃什么?”
厨娘名唤孙巧,祝府的人一般都叫她巧婆子,今年四十多岁,一家子人都是祝府认的“干亲”,也就是商贾使用奴婢的另一种说辞。
儿L子在外头铺子里做事,女儿L是苏信白房里的丫鬟,丈夫是祝府管花树修剪的,自己之前在祝府的大厨房做帮工。
这种人是祝家的核心下人,一大家子的生计都在祝家手里,不怕有什么小心思,苏信白让秋华年放心用。
秋华年说,“搬进来第一天,简单做一点吧,我们在路上颠簸了几日,没什么胃口。”
“米面粮油这些主食,我们自己带了,应该在厨房里,你去看一看缺什么,再去外面找找附近食材都在哪里买,估摸着做我们几人的量就行了。”
孙婆子应声离开了,秋华年让两个孩子自己收拾自己的行李和屋子,他则去收拾正房。
九九和春生都是村里长大的孩子,这点自理能力是有的。云成和孟圆菱小两口更不用说。
正房里大件的用具都是齐全的,小件的秋华年带了一些,不急着收拾,先把被褥和枕头取出来,在炕上小憩一会儿L。
他实在是太困了,虽然马车的速度已经放缓了不少,但一连数日旅途的劳顿依旧显著,虚弱的身体经不得这样的颠簸。
杜云瑟从院角的井里打出水,在取暖用的火炉上烧热,秋华年稍微洗了洗手脸,缩进提前烧热的小炕,很快眼皮就打起了架,神情迷迷瞪瞪。
杜云瑟爱怜地替他掖了被角,放下炕边一圈沧浪色的垂地绢帘,小炕上的空间顿时昏沉起来。
杜云瑟脱了外面衣裳,侧躺在秋华年身边,半搂着他,轻轻拍着薄薄的脊背哄他睡觉。
虽然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但闻着杜云瑟身上的味道,听着熟悉的呼吸声,秋华年很快就陷入了安稳黑甜的梦乡。
再次睁眼,帘子里面还是一片昏沉,秋华年不知道具体时间,轻轻动了动,从发梢到指头尖都懒洋洋的。
杜云瑟听见动静揭开帘子,喂秋华年喝水,秋华年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几时了?”
“酉时刚过,孩子们和菱哥儿L也睡着了,我让巧婆子把饭菜在厨房热着,和云成去书房规整了一下书籍,等你们起来再用饭。”
秋华年嗯了一声,双手挂着杜云瑟的脖子,耍赖让杜云瑟把自己拉起来。
杜云瑟没有办法,只能把水杯放在一旁,结实的臂膀搂着秋华年纤细的腰肢,轻轻松松把人从炕上抱了起来。
“住在府城,有厨娘帮忙做饭,你总算能躲懒休息了。”
他轻轻掂了掂怀里的人,“大半个冬日,也没长出几斤肉来。”
秋华年打了个浅浅的哈欠,眯着眼睛在杜云瑟怀里又缓了一会儿L,“可惜你要去书院读书了,以后不能经常见到了。”
杜云瑟手指穿过他柔顺光滑的黑发,“华哥儿L舍不得我?”
秋华年哼哼了两声,说他明知故问。
杜云瑟吻着他的耳廓,轻笑道,“这里到清风书院赶马车只需半个时辰,书院每五日一次休沐,我一定早早回来陪你。”
秋华年清醒了一点,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说,“你在书院要照顾好自己,家里钱是够用的,别省吃俭用,吃饭要吃肉,看书要点灯,冷了就花钱添炭,要是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
秋华年咬住杜云瑟干净修长的脖颈,磨了磨自己尖尖的小虎牙,留下一个暧昧的水印。
“……我总有办法治你。”
杜云瑟呼吸霎地粗重起来,身体僵直,立即将秋华年放回了炕上,不敢叫他继续贴着。
秋华年目光玩味地从下到上一寸寸扫视杜云瑟挺拔的身体,修长的双腿
、劲瘦的腰肢、饱满的胸膛、滚动的喉结、暗沉到仿佛想一口吞掉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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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屋里闹了一会儿L,秋华年彻底清醒了,穿上御寒的衣物走出屋子。
孟圆菱也醒了,秋华年让巧婆子把饭菜热了端上来,自己去叫两个孩子起床。
休息这一两个时辰已经足够了,再这么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不吃晚饭对胃也不好。
饭桌摆在一边的花厅里,一大伙人热热闹闹,围着圆桌子坐下,秋华年让巧婆子也上桌吃,他们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家,没那么多讲究。
巧婆子在祝家的大厨房帮厨多年,手艺很不错,秋华年让她简单做点,但她也想第一顿饭在新雇主面前露一手,于是做了一大盆考验功夫的酸汤鱼丸,蒸了一屉包子。
鱼丸洁白Q弹,口感上佳,一吃就知道是用鱼肉先打的,浓白的鱼汤混着酸菜的鲜味,里面还加了细细的龙口粉丝,只喝一口汤,便让人觉得食欲大增。
秋华年边吃边问巧婆子这顿饭的花费,巧婆子细讲下午出去见到附近的情况。
“从咱们这条街出去,往后走两条街,有一个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