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人,当真与他相爱相守,将他视若珍宝了。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秋华年忽然问。
“虽然晋王有潜心好学、爱重士人的美名,但论才学,所有皇子加起来也比不得太子。”
杜云瑟是真正和太子同窗读过书的,他知道那个病弱的、目前地位看似岌岌可危的皇天贵胄,有怎样的能量。
“太子素以宽和闻名,宫中之人都说他像先皇后。”
“实则不然。”
杜云瑟言尽于此,妄议储君,就算是背过了所有人,也十分危险。
秋华年现在离这些还太远了,
知道的多了,反而增加风险。
秋华年也没再问。
从之前太子把农事作为人设,至今还在皇庄里研究耕种和农书时,秋华年就知道他绝不简单。
看似不争不抢,一心远离权势,实则握住了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命脉。
如今三皇子领先一步,二皇子声势浩大,倒是让半废不废的太子避开了最激烈的斗争。
……
朱霞在衙门内堂的房间里抱着膝盖坐了很久。
因为打过招呼,办案的差役没有为难她,她只是感觉不断有人进来问她问题,到最后,她已经忘了问题是什么,她是如何回答的。
傍晚时分,仵作确认了朱宅所有尸体的身份。
朱宅连同仆役与回家探亲的大小姐朱露在内,一共十九口人齐齐葬身火海。
烧得面目模糊的尸身上有刀刃的痕迹。
朱霞被再次请回了废墟。
衙役们在她母亲近几年最长待的小祠堂废墟上开挖,原本蒲团所在的地方掘地三尺,挖出了一只密封的盒子。
朱霞突然明白了一切。
她脱力地跪在地上,张大嘴嚎啕,发不出一丝声音,流不出一滴眼泪。
次日,圣旨查抄提刑按察使司,皇帝的手依旧是早就到了襄平府。
襄平府按察使畏罪自尽,把一切明面上的线索断在了自己身上。
朱家大火的始末也被审问出来揭开了。
原来朱父发现自家的勾当暴露后,心生退意,想携家口逃跑,朱露专门回到娘家,与父亲商议。
然而幕后之人怎么可能放心放他们离开,收到消息后,早早就定下了悄无声息灭门的计划。
那场引发所有人关注的大火,并非他们的本意,是朱霞的母亲在挣扎中点燃的。
她藏在小祠堂地下的证据,也被询问朱霞的查案之人敏锐察觉,暴露在阳光下,成为指向襄平府按察使的关键证据。
经此一事,真正的幕后人虽然侥幸藏身,但人手几乎损失殆尽。久经训练的死士和完善严备的组织,被摧毁后都不是能速成的。
朱露死亡的消息传来后,祝家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将二房众人关了起来。
二房长子先是大喊偏心,随着事情一点点揭露,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多,逐渐慌张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朱家是干这个的!我只是、只是喜欢他们送我的人,要什么样的都有……”二房长子目光躲闪,痛哭流涕。
祝老太太握着拐杖,气得发抖,“当初你突然说自己对朱家长女一往情深,我们想你终于正经了些,便遂了你的意。”
“结果你大婚后不见丝毫情谊,一房一房地抬妾室,在外面还养着外宅。我虽心中疑惑,可见朱露自己都十分支持,便没有多管。”
“原来你娶的不是心上人,而是位老鸨,把长辈们全骗了进去!”
祝经诚扶住祝老太太,吩咐下人们带她回去休息。
“祖母别气坏了身体,这里交给我处理吧。”
“好、好。”祝老太太吸了口气安顿他,“我和你祖父是一个意思,这样的孽畜我们祝家不能袒护,把他交给官府审问,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明白了。”祝经诚点头。
“祖母——祖母!我不去官府!求求您给知府递个帖子,知府会给我们祝家面子的!”
“大哥、大哥!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您看在我是您亲弟弟的份上,看在大嫂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给孩子积福——”
“我去你的吧!”一旁的祝经纬没忍住骂道,“我才是亲弟弟!你算哪门子的亲弟弟!给我大哥提鞋都不配!”
祝经诚拦着想冲上去暴揍二房长子一顿的祝经纬。
他居高临下看着痛哭流涕的二房长子,碾碎对方眼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把你交给官府,把你做的脏事一一审出来,好好补偿受害之人,才是给我未出世的孩子积福。”
……
祝经诚让下人主动将二房长子和他的贴身仆役送去官衙,同时清点对方的姬妾与外宅,务必全部问出来历。
一项项事务安排下去,祝经诚走出屋子,看见了苏信白身边的点墨。
想到苏信白,祝经诚身上的气势瞬间消失。
“哥儿让我问问大公子今日回去用饭吗?”
“当然回去。”祝经诚顿了顿,“我擦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裳就回去。”
“让信白好好休息,外面的糟心事别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