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为父皇分忧,效仿父皇当年的英姿率军出征。”
文妃用淡漠的语气问,“你要当三军主帅?”
嘉泓漪不甘道,“我知道我现在还够不到这个位置,但至少能作为监军出征。”
他除了是监军,还是皇子,只要能随军出征,有的是办法让军队和将军们听自己的命令。
“那你去请命吧。”
嘉泓漪吸了口气,他直接请命有用的话,何必来找文妃呢!
“太子虽然没了母亲,且出宫住在皇庄上,但他麾下的那个杜云瑟最近每日都进宫面圣,万一父皇被他说动把吴定山召回来就不好了。”
“儿子想请母妃替我去父皇面前探探口风,如果能提一下监军的事就更好了。”嘉泓漪顿了顿后强调,“这也是外祖父的意思。”
文妃垂首不语,嘉泓漪见状一股燥气直冲心头,忍不住来回走动地说道,“我真是不明白,我真是不明白,外祖父辛辛苦苦竭尽全力把母妃送到父皇身边,让母妃
() 诞育皇子,成为尊贵万分的娘娘,母妃为什么总是这样,从不主动问问我们境况如何,连一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母妃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一体的吗?我和外祖父不好,母妃能过上好日子?”
“我明明有活的母妃,却和亲娘早死的太子没什么两样!”
啪嗒一声,文妃手里的小银勺没拿稳,掉进了荷叶水晶碗里,动静吓了嘉泓漪一跳。
“母妃……”
文妃一点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长得威武雄壮,气宇轩昂的亲生儿子。
“我说过,不许在我面前对先皇后殿下和太子不敬。”
嘉泓漪涨红了脸,不待他辩解,文妃继续淡淡说道。
“入宫,不是我想来的,是他们硬送我进来的,儿子我生了,娘娘我当着,我不欠毕家什么。”
“当年如果不是家里未嫁的适龄小姐只有我,你外祖父也挑不到我身上。”
“母妃!”嘉泓漪气急败坏地想打断她。
文妃却没有停下,“你已经是世间最尊贵的真龙之子,受万万人供养,为什么还要贪心……要贪心那个不属于你的皇位。”
嘉泓漪虽有夺嫡之心,但还从未直白说出口过,被亲生母亲语气平淡地点破后,又是恐慌又是羞恼,手忙脚乱间宽大的袖子带过桌面,扫下一碗未动过的豆花布丁。
漂亮的荷叶水晶碗碎成几l片,里面的东西混在一起洒在地上,一片狼藉。
器皿打破的声音吸引了宫人,燕楼姑姑在殿外轻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嘉泓漪心头颤动,当着母妃的面打碎器皿,往大了说,是不敬和不孝,他觉得地面烫脚起来,匆匆朝殿外走去,末了还不忘留下一句话。
“母妃好好想想,真的要袖手旁观,看我还有外祖全家沦为败寇、潦倒丧命吗?!”
“……”
燕楼看着二皇子殿下匆匆离去的身影,好半天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入殿中。
文妃盯着只吃了几l口的豆花布丁怔怔出神。
“娘娘,这……”
“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收起来吧。”
“还有,去乾清宫找温幸问一问陛下何时有空,我想请陛下赏二皇子送来的秋海棠。”
文妃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心想那看了一半的书这几l日都看不成了,下次拾起来继续看,还能有之前的意趣吗?
燕楼知道刚才二皇子一定又气到娘娘了,小心翼翼地宽慰,“二皇子殿下年轻气盛,再过几l年,他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
“他是个蠢货,除了那仅有的几l位,谁不蠢呢?”文妃顿了顿后说,“不,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蠢货。”
……
丙七和丙八成功制作出大型酒精蒸馏装置的喜讯,是和大军正式朝东北边境进发的消息一起传来的。
元化帝在南城的天坛举行了盛大的祭天仪式,同时激励将领,鼓舞士气,誓众于军前后大军开拔出征。
秋华年无缘亲见这盛大的仪式,但杜云瑟作为翰林随圣驾旁观了全程,回来给秋华年讲述。
万众瞩目的三军统帅最后落在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将军身上,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已经乞骸骨多年安心养老的老将军本人,被元化帝提溜出来时也呈一个目瞪口呆的状态。
皇命不可违,身子骨还算硬朗的老将军坐着马车率军出征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老将军只能起一个稳定军心的作用,真正打仗是指望不上的。
除了任命三军统帅的圣旨,元化帝还亲自下了两道旨。
一道是任命二皇子嘉泓漪为千户,领一千京军随大军出征,一道是任命吴定山之子吴深为指挥使,入大军听命。
二皇子这边的人有些傻眼,他们如愿把二皇子送入了军队,但送的位置太前面、太低了些。他们的计划是让二皇子作为监军收买军队发展势力,不是让他做个才正五品的千户上战场打仗啊!
天潢贵胄,怎经得起战场上的刀剑无眼!
如果说元化帝给二皇子的任命让人傻眼,那么对吴深的任命则令无数人暗暗心惊。
吴深之前在边关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百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