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还君把影嫣哄睡后，自己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出来准备洗漱。

夜已深，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中，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

还君轻手轻脚地走着，生怕吵醒了已经入睡的家人。

走到洗澡房附近时，忽然听到一阵小孩的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凄惨。

他心中一紧，眉头微皱，顺着哭声走去。 原来是练功房里卓君在哭。

他加快脚步，急切地朝着哭声的源头奔去。

还君踏入练功房，轻声叫唤道：“卓君？”

哭得凄惨的小卓君扭过头来，那张小脸满是泪水，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桃子。

“怎么哭啦？”

还君一把抱起卓君，动作轻柔而迅速，仿佛卓君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表哥呜呜呜呜……”卓君紧紧地搂着还君的脖子，哭得浑身颤抖。

还君伸手轻轻擦着卓君脸上的泪水，那泪水滚烫，仿佛能灼伤他的手指。

还君轻拍着他的胸脯，耐心地哄道：“不哭不哭哈，怎么啦？跟表哥说说。”

“爷爷，呜呜，爷爷骂我笨呜呜呜……”卓君抽抽搭搭地说着，话语中满是委屈。

卓君听了眉头微蹙，接着又赶忙堆笑着哄道：

“哦哦，这样，没事没事，爷爷说的都是气话啦！卓君不要当真，卓君可棒棒了！听说，卓君在课堂上还老被夫子表扬的不是嘛？”

“爷爷说我是书呆子呜呜呜……”卓君一边哭，一边用手给自己胡乱擦着眼泪。

还君继续给他捋着胸脯，哄道：“不是啦，爷爷一定是一时生气乱说的啦！”他的手掌有节奏地轻拍着。

“可我真的好笨嘛，我学了二十几遍，都没学会。”卓君哽咽着，声音中充满了自我怀疑。

“这叫万事开头难！一定是你在某一块，一时还没开窍，慢慢来，厚积薄发，是不是？”还君耐心地开导着，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可是爷爷，呜呜呜……”卓君依然抽泣着，小小的身体在还君的怀中微微颤抖。

“爷爷一时生气，明天就没事了哈！不要把爷爷的话放在心上，爷爷都是一时生气，才说错话的哈，但我们也不要怪爷爷，每个人都有情绪激动地时候知不知道？”还君语重心长地说着，目光坚定而温和。

卓君点点头，抽泣声渐渐小了下来。

“你洗澡没有？”还君转移话题问道。

“还没。”卓君低声回答。

“那我们去洗澡吧？把不开心都洗走好不好？”还君给他擦去脸颊上残存的泪水。

“嗯嗯！”卓君用力地点点头。

还君便抱着小卓君去往澡房。

而他们前脚刚走，杨戬便回到了练功房，没看见卓君。

“人呢？回房去了？那我就不哄了！省得自己恼火！”杨戬自言自语道，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话音刚落，杨戬便抬脚准备离开。

刚走远两步。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外公。”

杨戬闻声转过头来，“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