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周边没人,也就没在意了,但没想到她倒是正站在他视线盲角处,他才挪个方向打算让肩上省省力,就扑通一下把她直接戳倒了,那结结实实的一声,他听着都疼。
他满脸讪讪。
连梨勉强揉揉膝头,忍着疼对他说还好。
壮汉见她没责怪他,更不好意思了。
他这人吧,别人要是对他凶,那他能比她还横,可别人要是讲理,还是因为他的错讲理,那他真是半点气势都拿不起来。
他脸上闷的更红,见她蹲在那疼的厉害,手指伸一伸想说先扶她起来,但,才探出去半截,便见马车上下来了个人,男人一身矜贵,直接拉起了她。
壮汉眨眨眼睛,心道这是她家里人,也就再次致歉,“是我不好,撞上了人。你们看想怎么赔?”
崔厉看看他,又看看他的东西。
他并不说话,只睨一眼连梨,让她自己决定怎么办。
连梨蜷着刺疼的手指,仰脸看他一下。
他下来了,还扶了她,所以是可以了?
手上膝上的刺疼好像都轻了些,她回头看壮汉,冲他摇头,“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她真不计较啊?壮汉咧咧嘴,放松些了。
不过她不计较了,他倒也不好就这么不当回事。
他从箩筐里摸了好几个桃子,一把塞她怀里,“都是新摘的,个个沁甜,你拿着尝尝。”
连梨被他塞了满怀,她不大想收他东西,便摇头说不必了,可她不收,他便一直给她,无法,只得拿刺疼的手掌兜着,免得掉了。
壮汉见她总算收了,高兴的笑一笑。
崔厉瞧她拿桃拿的手指僵硬,又瞥一眼她膝上两团脏污,只怕还疼的厉害,他便朝一边的侍卫颔一下下巴,示意他过来拿着。
侍卫看到陛下眼风,当即过来,低声,“姑娘,给小的拿着吧。”
连梨把东西给他。
崔厉这时已经抬步回马车上,连梨见状赶紧跟上,手上还下意识抓一下他袖子。
他是肯她跟着了吧?
崔厉被她拉的顿了下,垂眸看她手指。
连梨:“您缺侍墨的人,是不是?”
崔厉:“不缺。”
连梨愣住,半张了嘴。
他又不肯她跟着了?
可随即他另外一句,让她心里又重新松了起来。
“跟上。”
连梨弯了弯嘴角,道好,立即跟着一起上马车。
但她膝上正疼着,上马车倒是上的慢吞吞,扯着一边的车辕终于爬上来时,额上差点疼出汗。
她喘气摸一摸,收紧手心弯腰进了马车里。
下意识,仍然要坐马车最下角。
但想了想,往前又挪了些,离他近些。
崔厉看着她的动作,眯了下眼睛。
连梨以为他是不悦她靠他近了,便又要往后挪。
但这时,他点着下巴出了声,“过来。”
连梨的动作也就顿住,她看看他,挪到他跟前来。走路时因膝上疼痛,有些僵硬。
在离他只有短短一步之距时,忽觉他手揽过来,腰上一亘,她便扑入他怀中。
嗓子眼一下吊紧,她的呼吸变得有些促,眼睛一眨不眨看他。
如此姿态,她现在几乎再往前仅仅挪上一点半点,便能碰上他的眼,他的鼻。
她的心砰砰的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刺激的。
崔厉乌黑的眼定定凝她,这么看了她半晌,手才松了松。
倒是让人摸不清他刚刚那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梨以为他松了她后会让她坐回去,但没想到他倒是让她在边上坐着,同时,手指点了下她的膝盖。
“伤的如何?”
连梨默默。
她摇头,“不算严重,就磕下去时疼。”
崔厉:“真是如此?”
“嗯。”
之后,一路无话,马车里静的厉害。
连梨端端正正坐着,偶尔,用余光看他一眼。
几次,眼神都被他捕捉到。
后来,他便又拉了她过去,漫不经心,“瞧什么?”
连梨倒也没有被撞破的心虚。
她在他怀里抬头,“您这可有清水?我手上破了,怕隔的久了沙子陷进伤口里。”
崔厉轻笑。
凝着她的眼,点头,“嗯,有。”
“那壶里的,便是清水,未放茶叶。”
连梨笑一笑,起身去净手。
坐到小矮凳上,一边拿茶杯一点点倒水往手上淋,一边忍着疼别叫脸上疼的太难看了。
洗了好几杯清水,矮盆里被倒满,她的手上湿漉漉。
伤口的血渍已经被水珠替代,她拿起手帕小心擦手。
崔厉看着她矮坐在那慢腾腾的身影。
一头青丝用一根发簪挽就,肩纤背挺,领如蝤蛴,但突然,马车一晃,她跟前小盆里的水溅出小半,湿了她的腰。
连梨连带身子也趔趄一下,她撑住,连忙去看腰上。
那盆矮矮的,稍微一晃就灌出大半的水,她的腰湿了许多。
正难办着,便觉上臂一暖,他的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