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退下。
待走远了,回头看了看,便见才说不喝的陛下,这会儿在那女子倒下一杯茶后,不知为何却饮了起来。
邵烈挑眉。
崔厉确实没想喝茶,但邵烈走后见她口渴之下也如邵烈刚刚一般牛饮一杯,眉心一皱,掀唇嗤,“牛嚼牡丹,能喝出什么滋味?”
连梨喝的嘴巴微鼓,闻言咽下口中茶水,变得秀气起来。慢品一口,示意他看,如此?
崔厉一笑,拽了她手腕过来,手指捏上她两腮,倒还不如刚刚看的得劲。
连梨嘴巴弯弯,已经在这个姿势中不受控制歪至他手臂上,她索性完全倚着他,轻笑,“您觉得还是之前瞧的更自在不是?”
崔厉轻哼一声,手指用力,她两腮软肉在他手指下更加软绵绵。
连梨笑着躲一躲,抓下他的手。
崔厉哼声,“胆肥。”
话刚轻斥,手掌拍一把她的腰,点了下颌,“与我也倒一杯。”
“好。”笑盈盈的一声女音。
连梨倒一杯清茶,递给他。
崔厉举杯轻抿一口,慢条斯理。
连梨好整以暇看他饮茶,见他分明只是简简单单拿杯啜饮而已,可看着就是莫名赏心悦目。
笑了笑,心想倒也难怪他刚刚说她牛嚼牡丹了。
崔厉饮完一杯,放下茶盏。
“您还喝不喝?”连梨手指执上茶壶。
崔厉没说喝不喝,倒是长腿松展的伸了伸,目光望来,“这壶茶是你泡的?”
连梨点头。
崔厉挑眉,嘴角掀了下。
连梨有种他又要说她的预感。
果然,听得他一声轻嗤,眼神轻飘飘斜扫过来,淡淡睨着,“我那上好的碧螺春,你倒是一壶沸水就给我囫囵浇透了。”
“也亏得邵烈本就是个牛饮的,要是换个舌头尖的,真把你当了丫鬟,你就等着挨罚罢。”
话落,他的轻嗤声更重,手指笃的敲了一下石头桌面,又把她拽来,“你这粗手粗脚的,要不是恰好邵烈又与我在一处,回头别等再回屋,已经被打了好几大板子。”
连梨:“……”
得,把她损的没边了。
嘴角歪了下,低哼一声,便要从他怀中起来。
其实也听出他虽在损她,但顶多是揶揄而已。
所以嘴角边虽有几分不乐意,倒是丁点没觉得恼。
崔厉哼笑,手指一重,拽着她手腕扯近,“做得不好,还说也说不得了?”
连梨哼笑:“您嫌弃,那我不在跟前讨您眼嫌,这还不成?”
说着,莞尔从他身边起来。
崔厉笑一下,拽着她的手没松。
手指用力,在她手腕上压了几下。
连梨躲着笑。
躲闪间,身体已不小心又往他怀中歪了几分,她脸颊笑得红扑扑。
怀中她的身体绵软,她笑意弯弯的模样则映在眼中,崔厉笑笑,手臂一拢,便要把她又往怀中收紧。
但这时,觉得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咯着,小小的圆圆的,似乎是珠子。
眉峰挑了下,笑睨着她:“身上带的什么珠子?”
手指攥上那东西,指腹摩挲了几下。
这一摸,觉得手感又不太像珠子,崔厉摊开手掌要看。
也正是手指曲伸开时,见她目光也往他手中看去,“是不是嫩莲子?我之前在荷花池子里摘了些,去拿茶时便揣在了袖中。”
说着,连梨捧着他指骨修长的手探头看。
他的手指已经完全伸开了,果然,掌心中一颗嫩绿的小莲子躺着。
嘴角弯了弯,心想还真是,她抬起眼眸,便想问他吃不吃?她之前尝了,嫩嫩的甜甜的,莲衣都不用剥,一口咬下就是一股清甜味。
但视线中,却见他不知何时忽然沉了脸。
她的手掌也猛地被他一甩,同时身形已从他怀中被蓦然推开,她的背碰到了硬硬的桌角。
连梨有些愣,嘴角也渐渐僵住。她懵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他的脸色怎么突然就变了。
崔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挥落了身上那些莲子,他一扬衣摆,沉着脸高声喊应恂。
“叫辛貔!”
手掌曲了曲,一股莫名的痒意已经爬上掌心,崔厉绷着脸,神色越来越冷。
应恂听到陛下这一声,心头一耸。陛下的声音听着不大好,出事了?
他立即回头看,扭头便见陛下冷冷绷着脸立于一边,眸光冷硬的盯着地上一角,眉头深拧。而几步外,连梨坐在先前那个位置,身形似乎僵硬。
应恂暗暗看了眼连梨,看着不像是她受伤了啊,那陛下怎的让他叫辛貔?
但接着,他知道原因了,目光顺着陛下的视线往地上一看,瞥见那些嫩青的莲子时,应恂的脸色唰地就变了。
谁把莲子带到陛下跟前的!
眉头一皱,就眼风不悦的扫了眼连梨。之后,他脚步迈的前所未有的快,恨不得直接飞奔去把辛貔带来。
连梨在应恂的脚步匆忙远去后,回过神来。
她心神仍然僵,因为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脸色就变得这样利。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