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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瘫在地上直发抖。

哑伯总算颤颤巍巍起了身,想要跑出去求助,刚转身没走两步,又被邪龙踹倒在地,邪龙脚踏在他右腿膝盖上,笑嘻嘻对小姐道:“这老东西也是碍事,不如就……”他比划了个手势。

管家看不下去了:“这老汉又聋又哑,什么也说不出去,何苦为难他。”

邪龙耸一耸肩,脚下却用劲,只听“咔吧”一声,哑伯疼的冷汗直流,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声音。阿遥跪在小姐面前叩头如捣蒜:“贱奴知错了,求贵人放过哑伯吧!”

小姐见了他们这狼狈样子,似乎是满意了些,朱唇轻启道了一声:“把这逍遥公子请到屋里去,这里砸了吧。”

阿遥和哑伯都松了一口气,砸东西就随他们去吧,只要不伤人就行。

一众人把厅堂内破坏的一塌糊涂,又拖着阿遥进了内室去了。

哑伯见没人管他,拖着扭曲的右腿,一点一点爬出了小院,来寻谢公子求救。

“谢公子,阿遥怎么样了?可是吓坏了吧?”哑伯焦急的问着,却不见谢公子回答,他看向谢文喆,才发现谢文喆目中含泪,面色铁青。

哑伯心中不安起来,连声问道:“阿遥呢?谢公子,阿遥在哪?阿遥还好么?”

只听谢文喆哽咽道:“哑伯,我定为阿遥报仇!”

哑伯一愣,旋即嚎啕痛哭。

报官的结果不出谢文喆所料,只说是有贼人图财害命,随即成为了一桩悬案。

那小院是谢文喆的产业,他自然成为了苦主,京兆尹原本以为会有两方对此案施压,已经做好了受夹板气的准备,谁知这谢大人不愧是大曲最年轻的阁老,竟十分大度的不追究此事。如此,他只需按照左相府的意思即可,反正死的也不过是个贱籍罢了。

一条人命轻飘飘揭过,八月时,谢文喆带着自己的庚帖去了左相府郑家提亲。

郑超仕虽有疑虑,但郑婉仪却欣喜若狂。

“如此结果,也不枉我脏一次手。”

玉梨却有些忧心:“主子也要小心些才好……”

郑婉仪不以为然:“怕什么?此事不过四人知晓,管家自然是守口如瓶,你也是我身边的人,只一个邪龙,如今也被暗中除了去了。”

“小姐,还有一个哑巴呢……”

“原也是不打算留着的,倒是管家多事。不过一个又聋又哑的下贱人罢了,耳听不到口不能言,放过也就放过了,想必不碍事。”

玉梨只好道一声:“主子好谋划。”

两家的婚事正在进行,曲王朝中却发生了些大事,曲炳君唯一的孩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病了。

小孩子生病最是为难,何况太子身份何其贵重,太医院不敢下重药,只能徐徐图之,致使太子今日好了,明日又烧起来,反反复复,直叫原本圆胖的孩子瘦了几圈。

郑超仕知道,如果有一天太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必是举国缟素,那时再要办喜事,便是扎曲王的眼了。

谁也不知这太子可再撑多久,因此两家的婚事进行的飞快,九月重阳节时,谢府迎亲的花轿便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去接新娘了。

阿虎混在街边看热闹的人群中,看着谢文喆一身红色喜服骑着白马跟在喜轿旁。

身边人群都在兴高采烈的看着这十里红妆,这个道:“你看看这相府嫁妆!整整六十四抬,气派!”那个说:“那是丞相的闺女,比着公主也不差了!你仔细看,这嫁妆里根本没有家具,要是算上家具,何止六十四抬!”

也有赞叹新郎的:“你看这仪表堂堂,生的真是俊俏。”

“你看这位年轻,也是个大官呢,你是没赶上,接亲的时候那红包一把把的扔,豪气得很!”

“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阿虎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回了将军府,将大门紧闭,试图将这声声唢呐也关在门外。

“主子。”阿虎来到书房,见张野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手里拿了个荷包摆弄,他规规矩矩行礼,站在了张野身后。

“外面可热闹吧?”张野看着窗外的杏树,纵是高墙隔绝,也能隐约听的见吹打的声音。

“……也就那么回事。”阿虎半分好也不想说,他只为自家的小将军鸣不平。

“那日他初来府上,穿着身红色锦袍,我便想着这颜色真配他,今日喜服上身,想必更好看些。”

“我倒没看出来!瘦的麻杆一样,喜服在他身上都直咣当!”阿虎说着,用拇指和中指捏了个圈:“胳膊就这么细,我撅折了都不用使劲!”

张野眉头皱的死紧:“怎的就瘦成这样了……”

“主子就别再想他了,想当初旅国打下了巴塘城,大家士气低落,您还给大家鼓劲,那时大家都说您拿得起放得下,颇有大将之风呢!怎么现在被个谢文喆闹的这样丧气起来了!”

张野苦笑:“这怎么能一样,被旅国打下的城池,早晚可以打回来。而那个人……已是再不能接近了。”

阿虎不忿道:“那个谢文喆有什么好!攀附权贵见风使舵,一句话有半句都是假的,不知主子怎么就稀罕这样的人……难道图他生的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