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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观 木三观 1149 字 1个月前

美丽只肯为帝皇绽放,再动人的明先雪,也不过是陪衬的绿叶。

明先雪指尖微顿,仍低声继续唱下去:“含悲下翠帐,掩泣闭金屏。昔期今未返,春草寒复青。思君无转易,何异北辰星!”

一曲终了,皇帝鼓掌。

皇帝纵然留恋狐子七的美色,也不觉感叹明先雪的歌声:“没想到明先雪有这样的歌喉。”

“臣也没想到呢,”狐子七走到明先雪身边,伸手胡乱拨了拨明先雪身前的琴,“公子这样清净的人,能把闺怨诗唱得如此动情!”

皇帝也不觉感叹:“这可不是么?真的跟怨妇附体了一样啊!”

狐子七听了皇帝的话,忍不住掩嘴轻笑,坐到了明先雪的琴桌前。

他朝明先雪笑笑,调皮地伸出手指,乱拨琴弦,发出一连串不和谐的铮铮乱响。

小顺子在旁听着看着,也觉得闹心:这么好的琴,都被这粗鄙之人糟蹋了!

狐子七似乎并未注意到旁人的感受,他依旧自娱自乐地拨弄着琴弦,侧脸笑着问皇帝:“臣弹得如何?”

皇帝哈哈大笑:“好,自然是极好的!”

狐子七又调笑着问明先雪:“公子雪觉得呢?”

明先雪:“好。极好。”

——好,极好,如果狐子七没有在乱弹琴的同时,用脚在琴桌下撩明先雪的腿,那就更好了。

狐子七的手指每拨动一下,宽阔流仙裙里的脚,便也往明先雪的脚上撩一下。

就像是落叶扫过窗棂,飞萤掠过绣帘。

明先雪垂眸稳坐,仿佛老僧入定,不过袖中的念珠却拨得跟这琴弦似的,颤动得要成曲子了。

任狐子七的脚如何潮汐一样柔和地绕膝,但狐子七的目光却始终不往明先雪那便去一寸。

从进殿以来,就是这样——除非是狐子七偶尔几句和明先雪说话时,此外所有时刻里,狐子七那双动人的眸子都只往帝皇身上睇视。

这是明先雪从未有过的冷待。

从二人相遇的第一天开始,狐子七就如春风一样伴着明先雪,每每是含情凝望,处处是温柔留心,也莫管这含情这温柔其中有多少做作,但那一声声一句句的“公子”,总是实在地喊出来的。

相遇后的每一天,狐子七总是围着明先雪转,星辰伴月一般理所当然的无了期。

——直至今日。

直至今日,在大殿之内,狐子七的目光始终投向皇帝,甚至身体也只往皇帝身边挨——碍眼,太碍眼。可恶,太可恶。

明先雪从未有一天想过自己会如此在乎这等微末的事。

他明知道,狐子七对自己的温柔是掺了水分的,他也该知道,此刻狐子七对皇帝的殷勤,也不过是做戏。

但他尤其明知,还是尤其憎恶。

念珠在他指上盘旋,滑过毒蛇鳞片一样的阴森冷意。

明先雪甚至止不住怀疑:这小狐狸已从我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了,他已如愿以偿地占了我的元阳。

是否因此,他就不再在乎我了?

是否因此,他也不必再虚情假意地欺骗我了?

他或是盯上了皇帝的龙气,故又把施展在我身上的那一套用到皇帝身上?

明先雪细想来,越发怨恨。

而他又很快找到了怨恨的根源:都是皇帝不好。

狐狸哪知什么忠贞专情?他是妖,闻见龙气,当然难以忍耐。

偏偏这皇帝无能,连龙气都守不住,一身精气外泄,难免惹妖异垂涎。

狐狸想吸这份龙气,就跟狐狸想偷鸡一般,这固然不光彩,但也不能因此过分苛责,到底是生物本能啊!

——既然是皇帝的错,那么说来……

明先雪当下就有了定夺,心神立即稳定下来了,念珠也不转了,抬眸看向皇帝,目光慈爱得让皇帝下意识连续打了三个寒颤。

皇帝:……阿嚏!——嗯?大殿怎么突然这么冷?

第31章 春情酿

看到皇上寒颤,狐子七一脸关切地说:“陛下,怎么突然发冷?”

说罢,狐子七就要站起来奔向皇帝。

明先雪袖中长指轻拨了一下琴弦,弦应声而断,却堪堪是断在狐子七指腹之下。

狐子七被琴弦崩断之力弹了一下,指腹划破,流出一道血痕。

“啊呀!”狐子七惊叫一声,但其实立即已回过神来,眼角瞅了一下满脸平和的明先雪,心里却发笑。

皇帝忙问:“爱卿,怎么了?”

“划伤手了,”狐子七竖起受伤的左手食指,“怕是要吹吹才能好呢。”

这撒娇的声音听得旁边的小顺子一阵恶寒。

小顺子几乎作呕:男人之家撒什么娇?太恶心了!

却不想,皇帝很吃这一套,正要乐呵呵地上前,却见明先雪问说:“寻常伤,只听说用药包扎,从未听过吹气治伤的,这个可有什么说法?”

狐子七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挂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转向明先雪,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慢条斯理地回答说:“这吹气治伤嘛,是坊间流传的一种土方法。有人说,人的气息中蕴含着生命之气,轻轻吹拂伤口,可以舒缓疼痛,有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