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几次,尾曦以“方丈”的身份来的时候,明先雪却都没有恭迎过他。
当时,狐子七只当因为明先雪已经贵为王者,便不对他人虚礼。
甚至,上次明先雪索性坐在榻上和他说话,态度也比较敷衍。
狐子七也以为是明先雪累了,如今一想,竟然头皮发麻。
狐子七咽了咽:明先雪,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狐子七脑子急转,立即抓住了更多的线索:自从乔松殿大阵被破后,明先雪总是拿着往生咒、大悲咒念诵,似在超度悼念逝者。
狐子七只当是接连国丧之故,现在想来,莫非明先雪是在为方丈诵经?
明先雪……早知道真正的方丈已经死了?
狐子七浑身一震。
这个想法让狐子七四肢僵硬,脑子混沌。
他麻木地跟着明先雪回到灵氛阁里,闻得那一阵雪中春信的香气后,才稍稍回过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震惊和不安,重新整理思绪,心神定了下来之后,才把目光移向明先雪。
宝书没有跟进内,内屋只有明先雪和狐子七二人。
却见明先雪解下外袍,抖了抖上面的雪,转头看着狐子七微笑。
那微笑似飘雪一样,轻盈美丽,但真落到脸上时,没得叫人发冷。
明先雪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小七今日去相国寺,可有什么收获?”
因着外面下雪,屋内点的炭炉烧得极旺,窗户又闭得极严,满屋闷着雪中春信的香气,如一块华丽的丝绸蒙住狐子七的口鼻。
狐子七得到最精致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