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的紫气深不可测。
一身玄袍裹身,在这昏暗的神堂里,仿佛会随时融成神像的黑影。
狐子七一阵怔愣,混忘了自己是祭侍之身,看见帝皇应该立即跪拜,更忘了师哥的千叮万嘱——不可直视天颜。
他竟是直勾勾地盯着这张圣颜,目光如笔锋一样勾勒着这一张脸的每一条线条,如要把这脸庞在心中入画。
实在是死罪!死罪!
然而,这位玄衣帝皇并没有计较小小祭侍的失礼。
他朝狐子七伸出了双手。
那双手,白得似无血色,从黑袖里伸出,叫人想起一切与死亡有关的比喻。
狐子七愣神:他从前有这般苍白吗?
明先雪固然是人如其名,肤白如雪,但在狐子七的记忆中,他的白是带着生机的,是如同新鲜雪花那般纯净而灵气的白,而非眼前这双近乎无血色的手所展现出的苍白。
狐子七愣愣的看着这双手伸向自己,半晌方回过神来,想起要行礼了。
却不想,狐子七手心一空,两块火石已被帝皇拿去。
明先雪开声讲话,和他那威严万丈的形容不同,语气倒是十分亲切:“火石是这么用的,孩子。”
被明先雪称作“孩子”,狐子七难免陷入古怪的沉默了。
明先雪轻巧地敲击两块火石,十分顺利地叫这石头飞溅出火花,顺势将莲灯点亮。
明先雪将火石轻轻放下,转身看向狐子七,眼中映照着莲灯温暖深邃的光芒。
狐子七如今已从突然的重逢中回过神来,定下心神,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