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侵袭而来,没有非常强的攻击性,可谢沅的心弦一下子就乱了。
沈宴白的头颅低垂,两人的距离拉近,他快要碰到她的颈侧。
前所未有的脱轨感快要把谢沅逼疯。
就是在和叔叔意外共枕,第?二天见到秦承月时,她的心里也没有那么?混乱过。
沈宴白的指节撑在谢沅的耳边,再稍微往下落些,就能碰到她的脖颈,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刚刚用晚餐,为什么?一直看叔叔,看都不看我一眼?”
“之前不是教你,要和长辈保持距离感吗?”沈宴白低眼看向谢沅,“你就是这样?做的吗,沅沅?”
他的话语好像冠冕堂皇,但透着的却?全是错乱的情绪。
谢沅并不知道?沈宴白和女友们?是怎样?相处的。
她只是在这个瞬间,感受到了由衷的恐惧,再一想?到书?房里的沈长凛,她更是怕得厉害。
“您别这样?……”谢沅带着哭腔说道?,“哥哥,求您了。”
她含着泪,抬眸看向沈宴白,思绪快成了一团浆糊,连思考的空间都寻不到。
谢沅年?纪太小,经历也太少,简单的言辞都能将她给吓坏,也就是她幸运,得到了沈长凛的庇护。
不然依她的性子和相貌,早不知被?人掠夺了多少次。
圈子里有些人做事惯来随性,看上的女孩,千方百计也要夺来,沈宴白却?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在情场太得意,从来就只有旁人不顾一切想?要爬上他床的份儿。
他还未曾认真追求过谁。
就是当初跟明愿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她一直在追他。
沈宴白觉得挺有意思的,谢沅这么?柔弱,这么?不经风雨,抵抗他倒是抵抗得挺干脆。
是之前将她欺负得太狠了吗?竟然这么?怕他。
“别怕啊,沅沅。”沈宴白轻声说道?,“哥哥没想?怎样?你。”
从昨天晚上,他就仿佛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充斥恶欲和病态的念头,陌生得叫谢沅害怕。
她的身躯颤抖,无力地抵抗着沈宴白。
“您别这样?……哥哥。”谢沅侧着脸庞,眼尾湿红,“我是将您当兄长看待的,之前我不懂事,总是打扰您,求您原谅我吧。”
“如果……如果您是厌烦我,想?要报复我,”她颤声说道?,“我求您能不能换一种?方式?”
昨天就不该看她可怜,放她走的。
这一句句,说的都是什么?话?
沈宴白的容色阴翳下来,他冷声说道?:“你觉得我现在是想?要报复你?”
他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打开?了,谢沅睁着水眸,正欲跟沈宴白再说什么?,就对上了沈长凛的视线。
他的目光平和,声音也带着些漫不经心:“吵什么?呢?”
谢沅的身躯颤了一下,她看向沈长凛,低头应道?:“没什么?,叔叔……”
沈宴白的容色也有些微僵。
他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没事,叔叔,我们?没说什么?。”
时候已经不早了,沈宴白还有事情要处理,说完以?后,他就跟沈长凛告别。然后离开?退了下去。
这边的隔音很好,长廊里又铺着地毯,脚步落上去后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得令人畏惧。
沈宴白可以?走,但是谢沅却?离开?不了。
沈长凛的眼眸颜色稍浅,背着光时也仿佛有微芒,被?他温柔看过来时,总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被?很认真对待的。
但此刻那双眼里,什么?和柔的情绪也没有。
沈长凛的眸色晦暗,他全然无视谢沅眼里的恐惧,轻轻地将她抱起,带进书?房里:“方才都跟他说什么?了?跟叔叔也说说,嗯?”
她的身躯瑟缩,却?连指节也被?残忍地掰开?。
男人修长的指骨抵入指缝里,将谢沅攥紧手指的可能都给剥夺了。
沈长凛的眼底是一片深暗,浓郁的沉黑如若深渊,几乎要将人吞噬,他动作轻柔,揉过谢沅的唇瓣,声音越来越温柔:“不想?说吗,沅沅?”
许久未到访过的深重恐惧,在那个瞬间全都袭来了。
谢沅甚至没能寻到讨好沈长凛的机会?。
她反应迟钝,一直不擅长说谎,唇瓣颤动了许久,也没能想?好要怎么?解释。
于是她解释的可能被?剥夺了。
眼眸被?蒙上后,樱唇也被?迫含住了无法发声的物什,能够继续落下来的唯有泪水,数不尽的泪水。
夜色深黑,浓重的云层遮掩住了月色,丝缕的光线都照不进来。
黑暗的蚕食力总比其他颜色要强得多,当黑暗降临的时候,任何光芒都很难会?有迸射的可能,更遑论是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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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是后半夜才睡过去的。
准确来说,是昏过去。
恶欲和暴虐的情绪是冰冷的,也是难以?克制的,并不会?因为许久未曾到访,就稍作温和少许。
白昼时心绪有多温和,现在就有多深寒。
沈长凛将谢沅抱回到床上,她把那束花仔细地修建好,放进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