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开始了,问东问西的...”
“他是不是真能猜得到,那些神州来的家伙到底是在搞什么把戏?”
冼奉天性格如此,加上本来冼家在岭南就是土霸主一样的势力,只不过是家教严谨,基本上不会出去祸害百姓,但是也养成了一些霸道的习惯。
哪怕到了常安也总觉得和这里的拘束格格不入,在几人当中他家世最好,反倒是他算得上最不喜欢待在这里的家伙。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常安这几年确实是长了见识,格局和眼界有了不少提高的同时,掌祀学宫里的东西,都让他学到了太多,太多。
所以冼家才会一直接连不断的派遣人到常安来进修,不管是不是掌祀学宫招生的时候,他们也会让有潜力的孩子,到常安来体验几年,这种变化真的很难用言语可以形容,但是却会时时刻刻的影响很长久的一段时间。
不过偶尔也有如冼奉天这样的,哪怕是见识到了,学习到了,也不愿意改变的。
这一点也是赵天生灌输给他的一点点变化,所以他这样的人,自然就不会太喜欢綦毋潜,在他眼里这个家伙油滑得不像样子,似乎在哪里就可以成为哪里人,没有归属感,只有好处和利益可以让他动心。
张博物反而比这个认识得早的綦毋潜更合胃口,因为那家伙别看是个文文弱弱的家伙,性子底色格外的执拗,有着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一般人根本无法改变。
至于白瑶儿这个家伙,看着好像心思很简单,不过冼奉天总觉得不那么好对付,或者说女人都不好对付。
当然,冼奉天身边的这几个家伙,和他混熟悉了以后,也知道他只是口头上抱怨。
更何况这次除了綦毋潜外,张博物也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綦毋潜的询问,也就等于张博物也在询问,两人同时都在分析其中的一些痕迹,然后从不同的角度寻找方向,最终产生交集。
“需要问这么详细么?”
李飞霖当然也知道綦毋潜的想法,只不过她也颇为的好奇,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处?
“法家有一门本事叫做‘案察之法’,只需要一些蛛丝马迹,就可以推导出整个事件的大概。”
“如今与神州之人的切磋,已经进行过了数次,结果虽然都一样,可是细节却不尽相同。”
“这些细微的部分,常人不会在意,会忽略过去,可是在有心人眼中,就是问题的答案了...”
綦毋潜本身是儒法兼修,不过很明显他在法家的造诣上更高一些。
对于法家的学习,不止是案察之法,律法之道,他都深入了解了一番,虽然现如今的根本还是掌祀之道,那也是在为未来迈入月境掌祀之境后,再转修打着基础。
尤其是学问上的东西,又不是神通术法,对于綦毋潜这样天赋异禀的存在来说,没有任何的瓶颈可言,差距不过是经验以及各种实践而已。
“其实很多东西,大兄也教授过我们。”
“看似一样的东西里,一定有不一样的东西,而看似不一样的东西里,必然可以找到互相之间的联系。”
张博物这个时候也走上前来,证明他也已经看透了到底这些神州来客与世家门阀联合起来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
“王家和崔家在里面出力必然是最多的。”
綦毋潜眸子眯起来,似乎极有把握的开口,倒是让一旁其实也在思索的第五貘吓了一跳。
五姓七望当中,王家实力最强,崔家则是能力最出众,甚至都变成清河崔,博陵崔两脉,就是因为厉害的人物太多,一个地方实在是待不住,也发展不了。
结果綦毋潜一开口就把两者都包括进去了,要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就是这个家伙真是信心十足了。
而同时间内,隐神居当中,闭目养神的一位男子也终于睁开了双眸,好似已经察觉到了外间綦毋潜的言语,但是他也只是看了一霎,很快就不在意这些东西。
毕竟在他的眼中,这些所谓的解谜,乃至是纷争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在许多年以前,见到了权势之间的互相厮杀,他就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唯有自身强大才能保持一切的安然。
否则哪怕是权势滔天,自己不够强大,也一样只能闭目待死。
倒是在隐神居外间的那会客堂内,随着外间的声音传入,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不少人的目光集聚在两者身上,因为他们恰好就是綦毋潜说道的王家和崔家的人士!
...
“别神神叨叨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冼奉天实在是不爽綦毋潜这幅样子,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让他直接一点。
第五貘看了冼奉天一眼,只能说这家伙确实是天赋和出身够好,不然一般人是这个性子,怕是早就被锤死了。
“那些神州来客耍了一个花招。”
“虽然说是切磋掌祀之道,却也没有说明到底是和谁切磋!”
“神州掌祀之道,真能让人迷失心志么?”
“我看不见得,可是...如果有其他的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