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小兄弟,确实可以,太可以了!”
韩夫子最近因为忧心于北疆荒原的外患,还有五姓七望的内忧,很久没有这么开怀过了。
冼家门风就是刚烈,尤其是当年冼夫人以一己之力,在前朝乱世当中维持住了岭南等地的平静,直到太宗大军压境,天下已经无有可以回转余地了之后,才终于投诚。
在那以后,冼家便世代镇守岭南,也是扼守着盛州的出海口,面对海中精怪,诸多非人之物的侵袭,冼家付出的代价难以言语计,却从没有叫过一声苦。
只是认为他们守土安民,本就是天然的职责。
对于这等家风,家世,哪怕是世家门阀觉得冼家粗鄙,血脉也没有什么来头,却也不得不认可他们世家一员的身份,因为如果冼家都不算世家,那么拉低的不是冼家的门楣,而是世家门阀的名头好像有些过于清高了。
可即便是成为了世家一员,冼家和五姓七望也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
只不过这些年韩夫子不是培育学子,就是醉心学术,要么就是在九州各处游历,普查天下民风,倒是对眼前的盛州冼家有些没注意到。
可以说冼奉天之所以这么桀骜不驯,除了本身性子是一部分,也是因为冼家的骄傲足够支撑他这般行事。
傲气一点怎么了,只要不胡乱祸害别人,那就是少年当意气,银鞍白马度春风!
“奉天胸中有一口气,如今不过是稍微泄出一丝而已。”
“未来有朝一日,这口气吐出,能令日月无光,冼家也会因他而更加光耀。”
赵天生对于冼奉天有不一样的评价,和綦毋潜,张博物这等治世之人不同,冼奉天有的是一股子英雄气,天下间若乱,那么能够稳住一方安全,并且披荆斩棘,逆势而动的,非他莫属。
微微有些吃惊,韩夫子没料到赵天生对冼奉天有这么大的期待,不过也更加说明了,在他心中冼奉天确实有不一样的天赋。
虽然未必是在掌祀修行一道上面,可是依旧足够让人侧目。
“只不过这样刺激对方,他就不怕那王老儿真下手?”
轻笑一下,面对韩夫子的疑问,赵天生摇了摇头。
“他们不敢,既然都已经要投靠神州那边了,那么他们怎么敢于触碰可能会危及这件事的后果?”
“主人不让咬人,狗还敢乱叫,那就是应该打狗了!”
对于五姓七望,赵天生显然没有多少好评,只不过话是糙了一点,道理是这个道理。
别看他们是号称与神朝之主合作,可实际上众人都很清楚,这种合作并不对等,尤其是他们对神朝之主的依仗更多,实际上不过是成为了对方手下的鹰犬而已。
当然没说出口,只是两方都互相留了一点余地。
“现在我倒是期待,那神州那边的掌祀修行,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了。”
双眸露出了一丝精芒,赵天生知晓最后他们的目标肯定是自己,那么提前搜集一些情报,那也是应有之事,更何况对于神州的掌祀之道,到底是倾向什么,又有什么代表性的味道。
确实是足够让他提起一些兴致。
...
面对不止是嚣张,近乎于是挑衅的冼奉天,那王氏的当家人,真是热血冲到脑门上了,肉眼可见的他整个人赤红了起来。
眼凸圆,似乎随时就要出手把冼奉天给打死当场。
然而冼奉天就是不在乎,看着终于现身的一干五姓七望的家伙,还有一些根本不认识的人物,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怎么?还不出手?”
“是不是太远了,您老腿脚不方便?”
“没关系,我可以迁就...”
“哎呦这天下,还有比我尊老的人么,想死都得自己送上门去。”
眼瞅着冼奉天就又上前了几步,越来越靠近太原王氏的那位当家人,就算是此事发生在隐神居当中,可是就眼前的这些人,谁能保证这件事不流传出去?
可以说太原王氏的脸面已经被冼奉天摔地上,用脚踩了又踩了。
面色赤红的王氏当家,眼底闪过了一抹浓郁的杀机,就在他已经盘算着,如何可以现在出手,又不会引起太多祸端的时候,那内堂之中,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也让冼奉天的注意力从这位王氏当家的身上转移了出去。
“够了。”
“还嫌不够丢人么?”
只见一位身形佝偻,看着不起眼,满脸纵横沟壑皱纹,好似随时会倒在路边的一个老朽人影走了出来。
就连那位神朝之主全权委任的内廷官赵津见到这位出来,也是大吃一惊。
“春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既然是出来与盛州的世家门阀联合,光是一个赵津,或者是王氏的一位保镖,怎么可能让那位神朝之主放心,怎么可能不带上一位真正压箱底的人物?
这位春先生,便属于是那名压箱底的人物。
若是放在很久之前,这位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天下,那就不一样了。
时间堆砌,也足够让这位,拥有了傲人的掌祀修行本事,更何况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