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和气?味靠近,似乎亲密又自然。
在?外面时,这是让她安心的所在?;但两人独处时,光是听见他呼吸的节奏、衣料的摩擦,萧月音就已经觉得?心跳莫名?加快了不少?,松缓的柔荑,也僵硬了起来。
“因?为……先前是大人说的,此行新?罗以低调为主,你我只作寻常商人,”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也是我被那朴秀玉激得?丧失了理智,听她如此猖狂,才想着用身份压一压她的气?焰……没有顾及大人的大局,到底是我太冲动了。”
说完时,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虚和歉意,萧月音还微微转了脸,只侧着对他。
裴彦苏一哂,应当是将脸转向了她,说话的时候,还先用长指拨了拨她耳珠上挂着的耳坠。
“从前在?大周无法无天的公主,怎么到了新?罗小国,反而?畏手畏脚起来?”
问完,他又拨了拨。
耳坠的震荡连带着耳珠,这样,就好像真的让她置身于先前为了掩饰没有耳洞而?给自己寻着的那借口“旷野狂风”中一般,微痛微痒,萧月音忍不住抬手将整个耳朵护了起来,耳坠也按住,转脸看向这位始作俑者:
“裴冀北,这还不是为了你?”
“嗯?”男人俊朗的面容仿佛带了点点笑?意,墨绿的眸子里却写满了“看你怎么编”这几个字。
“你是我夫君,”她仍捂住那只耳朵,不让他有可乘之机,“先前也是你说过的,来到新?罗,万事要低调,我为了你的大局着想,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想着不能暴露身份,那朴秀玉第一句出言不逊时,我就要出手教训了,哪里还能忍得?她再次羞辱?”
见他只沉沉看着自己,萧月音也对方才的表演甚是满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呢,我为了你百般忍耐,现在?不忘反省自身,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怎么还反过来取笑?我?”
看着面前的少?女?因?为他的几句无意逗弄而?杏眼圆睁、满是娇憨的模样,裴彦苏心口疏朗、安逸得?很。
朴秀玉第一次出言侮辱,他看她不动声色,想到的是她因?为身份多年以来是隐忍惯了的,不免心疼不已;但后来,也是她主动制止了他下场,自己为自己找回?了面子。
他的音音有许多令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大周的公主金尊玉贵,在?漠北王廷,为了我受了不少?委屈,到了藩属国新?罗若是还受委屈,岂不显得?我这个夫君很没用?”裴彦苏笑?着,用长指轻轻捏住她捂耳的腕子,继续说道:
“他们穿汉服用汉字说汉话,在?汉地公主面前却敢如此嚣张,若是真儿不准备出手,我作为大周驸马,也必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被他捏住的腕子一热,萧月音的手被他拿开?,那只耳乍然失了保护,又堪堪露在?了外面。
“是我与真儿夫妻同心,有用不完的默契……”拿开?之后,他仍不放手,微微将她制住,脊背也靠了上来,“他们这些人,最?在?意也是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他们的父母生来便?给他们的身份地位,对付他们,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便?是用他们最?在?意的东西压他们。”
萧月音后颈微麻,努力分辨着他的言语,鸦羽长睫微微颤抖,方才回?道:
“是,大人这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可是全靠自己,真才实?学得?来的……”
后面的话她倒是不想再说了。
因?为她作为萧月桢,也是因?为出身在?了皇家、是大周天子嫡女?,才有了今时今日的。
都是拼出身,她比金胜春朴秀玉之流,又高明在?何处呢?
裴彦苏自然听懂了她的揶揄,也大抵能推测她的未尽之意,只顺着她的话说:
“不靠自己,不靠真才实?学,又哪有机会博得?大公主的青睐?”
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薄唇已然贴在?了萧月音的耳屏上,她微微一颤,是因?为他顺势在?她穿了耳针的耳珠上,落下了一个吻。
有时候,分明只是简单的动作,他做得?自然得?体,她却难免心旌摇曳。
耳朵上的热意,渐渐蔓延至她的整张小脸。
就连还被他轻握着的手腕也红烫了不少?。
“也幸好是我下手够快,够机灵,先从天上摘得?了你这颗明珠,”知道她又羞了,裴彦苏勾了勾唇,又自然而?然远离了她几分,“也不知这位即将迎娶太子妃的新?罗太子在?何处见到的你,若不是我们的身份他招惹不起,恐怕真儿今日还真要只身赴他的东宫。”
想到方才所见那金胜春的长相,又想到自己为了惹怒朴秀玉、故意贬低金胜春的那些话,萧月音反倒坦然了不少?,樱唇微抿:
“这样的人,倒是相由心生,长得?獐目鼠眼鸢肩豺目的……哪里比得?上大人你?”
“杀鸡焉用牛刀,”裴彦苏笑?着顿了顿,“你我如此瞩目,看来今晚的宴席,还是要尽量低调了。”
萧月音便?顺势起身,走向角落里那一堆物什,那是她先前与他在?平壤街头?的商铺里逛时买的,各个品类的都有。
“今日也挑了些金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