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诸如“动心”“美色所惑”云云,反而是?将?这冒牌公主玩弄够了,搞一出大戏,让她自?己发现自?己拙劣的演技,好?自?惭形秽。
王子生?性并?非表面那般君子温润,而是?残忍暴戾,能对?冒牌公主做出这种取乐之事?,也并?非耸人听闻。
幸好?,他对?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些诸如鼓动和?设计绿颐爬床之事?既往不咎,又承诺如若配合他,他会放自?己一条生?路。
她倒是?乐得?看到这冒牌公主一步步堕入陷阱,永世不得?翻身。
“自?然是?千真?万确之事?,”想到这里,隋嬷嬷反而更加沉稳,“大公主她现在人已经在沈州城外,就等着与公主您做交换了。只是?,眼下人多眼杂,府上之人大多为战事?来回奔波,贸然行事?恐怕容易败露。”
“嗯……”萧月音喜上眉梢,反复揉搓着北北奶白的绒毛,欢喜得?紧。
“为了防止被王子和?阏氏他们发现,要顺利行事?,最好?是?等王子出征,”隋嬷嬷继续安排,“出征之后,府内府外空乏,自?然便宜行事?。”
隋嬷嬷走后,萧月音独自?一人抱着猫,陷入了漫漫沉思。
即将?脱离苦海的喜悦弥漫,虽然心头莫名有些空,可她还是?忍不住畅想不做这永安公主、这赫弥舒王妃之后,自?由快活的日子。
从小被拘于佛寺,她虽是?清冷柔婉的性子,可也向往广袤的天地。
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但这样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另一声通报打?断——
是?萨黛丽求见她。
萨黛丽求见她,不仅仅旧事?重提,说起当日她的种种愚昧错漏,而且还突然话锋一转,毛遂自?荐,要为裴彦苏的伤势医治。
萧月音玉容凝住,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出口问询面前?一脸纯真?的漠北姑娘:
“萨黛丽,王子他受伤的消息,你是?怎么知晓的?”
萨黛丽心口一慌,眼神躲闪。
糟糕,她只顾着终于有借口和?机会亲近她仰慕许久的赫弥舒王子,怎么连这么重要的理由,都没有提前?想好?呢?
如何知晓,当然是?贝芳告诉她的!
虽然同为王子的妾室,理应是?竞争关系,可是?这些日子相处以来,萨黛丽早已将?贝芳视作了自?己异父异母的姐妹。这姐妹能处,不知她是?如何知晓王子受了伤这样绝密的消息,反正对?她并?无藏匿,直接就告诉了她。
贝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萨黛丽是?草原牧医,又仰慕王子已久,为他诊治、为他上药这样好?的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萨黛丽感谢贝芳的无私,又怎么可能出卖她?罢了,她想不出旁的理由来,只好?让她的表兄格也曼背锅了。
反正,她来之前?,也顺口将?这件事?告诉了格也曼。
“是?表兄看我找不到理由来寻公主,告诉我的。”萨黛丽心口突突直跳,上次她对?王子撒谎差点害死王子,这一次的小谎,应当没什么大碍。
“是?格也曼王子呀。”萧月音嘴上只简单地重复,脑中却是?不断思考。
是?格也曼倒也不奇怪,在兴仁碰头时?,格也曼虽然自?己也都刚刚苏醒,可他也与裴彦苏说过几次话,看出他身上有伤的端倪,也并?不奇怪。
可是?格也曼虽然有静泓亲自?认证过之良善,说到底,也是?裴彦苏在漠北的敌人之一。
他们与右贤王乌列提一系早就因为硕伊和?车稚粥的事?不共戴天,眼下的战事?乃是?重中之重,若裴彦苏受伤一事?格也曼早已知晓、还用这种方式来向他们示威,裴彦苏会如何应对??
但换句话说,这状元郎再如何智力超群,也只空有一身武艺,即使身强体壮,领兵打?仗也是?生?疏之事?,何况如今他的伤还未愈?
萨黛丽的医术,萧月音先?前?领教过,若是?让她来为裴彦苏再诊治一番,想必会更好?。
他的伤会影响到他出征,但同样也……
今日在马车上,他在她意识尚算清明的时?候说过,“等我的伤好?了,我们就正式圆房,好?不好??”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应过这个商量和?请求。
但,依照他的脾性,他肯定是?当她默认了。
萧月音陷入了纠结。
他顺利出征,她才能有机会和?已在沈州城外的萧月桢顺利交换;可是?他伤若好?了,她便似乎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与他圆房。
“王子、王子他一到沈州,就忙着军备之事?去了,眼下并?不在府内。”萧月音定了定神,才重新迎上萨黛丽期待的目光,平静说道,“我虽是?他的妻子,可这事?要紧,不如我等他回来,再与他商量?反正,咱们都住在这宅院之中,往来也算方便。”
萨黛丽张着嘴凝了片刻,虽然知道这话多半是?公主在搪塞,可是?对?方说的有理有据,她实在不好?辩驳。
只能悻悻离去。
将?矛盾转移到裴彦苏身上,萧月音并?未松快下来,心头的郁结早已把隋嬷嬷带给她的喜讯完全淹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