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的?场景。
“格也曼王子也受了伤,听说他这次得了那位静泓师傅的?照顾,伤倒是恢复得很快。”贝芳也陷入了沉思,“这样想来,他鼓励你为王子疗伤,倒也不算太过反常。”
“不,不……”萨黛丽咬了咬嘴唇,“他也反常,公主也反常,难道他们两人还能商量好?”
自言自语一般说完,她再也坐不住,唤来了刚刚她派去提前送药的?婢女:
“把药都拿来,我?且看看。”
当时她从永安公主处哭着离开,那提前送去的?药剂无用武之地,也跟着被“完璧归赵”、送了回来。
而这不检查倒还好,一检查,萨黛丽冷汗涔涔。
她心?中羞愤难当,便也顾不得贝芳的?关切,急急冲了出去。
来到自己?表兄格也曼所住的?院落,等不及通报,她便闯入了卧房。
进门的?时候,格也曼正?虚虚躺在软榻上,身旁坐着一位清俊的?光头和尚,正?在沉默为格也曼把脉。
昨日?来时格也曼只身一人,今日?这样的?场面,想必这个光头和尚,就是那位名叫静泓的?沙弥。
“表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是不是你找人,在我?的?药中下了毒,好借我?的?手毒死赫弥舒王子的??”想明白其中关窍之后,萨黛丽气?得七窍生烟,即使当着静泓这个外人,她也要?让格也曼把话说清楚,“还说鼓励我?主动争取,表哥你也太过分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格也曼显然气?急败坏,不顾静泓在场,反声便向自己?的?表妹吼去,颇为恼羞成怒:
“什么下毒、什么借你的?手?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
但静泓显然冷静自持,在萨黛丽第二句质问出声前,先站了起?来。
即将爆发争吵的?兄妹两人,齐齐看着他安静离开。
关上房门之后,静泓回到住所,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事情的?发展即将失控。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他都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早晨韩嬷嬷带了东西来找他验毒,她虽然并未说明药剂的?来源,可静泓一看那并非中原草药,便猜到了这药剂是出自萨黛丽之手。
他的?静真师姐到底不放心?把王子交给旁人,一定要?他来掌眼过目。这是他们两人之间?应当有的?信任。
而在验出药剂有剧毒之后,联想到昨日?听闻萨黛丽来找了格也曼,静泓也推测出了七七八八。
虽然不愿意这么想,可唯一的?解释,便是格也曼利用了萨黛丽,趁着天时地利人和,毒害静真师姐的?夫君,然后再嫁祸给萨黛丽。
方才,格也曼的?暴跳如雷也说明了一切。
而静泓之所以如此为难是因为,他与格也曼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却对?这个与裴彦苏立场敌对?的?漠北王子,莫名生了亲近。
亲近到可以倾尽全力为他医治伤病,也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那因为静真师姐而生的?莫名其妙的?偏见。
出家?之人,本应当视众生平等,怎么可以因为立场不同而有偏见?
但格也曼心?肠歹毒,静泓对?他的?失望,还是让他心?头发堵。
当他意识到自己?被情感左右时,便又?第一时间?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先前为了照顾格也曼的?伤,他被安排和他住到了同一个小院之中。隔壁便是萧月音他们的?住所,他身边并无仆人,需要?传话,只能自己?去。
离开的?时候,他似乎听见格也曼招呼亲随出门的?声音,格也曼与萨黛丽的?争执,不知有没?有结果。
静泓来到隔壁的?院落,他远远站在花厅之外,静静等着自己?的?静真师姐把饭用完。
韩嬷嬷听了他所说的?格也曼一事,并未引他去见公主,而是自己?疾步过去,在公主耳边低语。
萧月音忍了忍,却还是坐不住了:
“眼下不能管这么多,不知大人去了哪里,格也曼既然动身,必然是去向摩鲁尔告密。”
然后她来到静泓的?面前,先福了福身,方才郑重说道:
“师傅可否随我?一同走?一趟?”
静泓沉沉:
“公主但说无妨。”
“第一,那下毒一事证据确凿,还请师傅为此作证,指证格也曼他居心?叵测。”萧月音定定,知晓这种事对?静泓来说应当不算什么,便不加停顿,继续说道:
“第二,王子他身上的?伤势未知,为防止意外,可否、可否勉强师傅,打一次诳语,向众人作证,他身上的?伤已然大好,可以顺利出征?”
***
摩鲁尔所带领的?冀州大军驻扎在沈州城外,他作为乌耆衍钦定的?主帅,却要?往沈州城走?,在沈州府衙内处理相关的?公务。
人才刚刚到,却先后迎来了两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不速之客。
第一个是赫弥舒王子。
先前在冀州和幽州,摩鲁尔与赫弥舒王子打过几次交道,虽然知晓这个王子的?身手了得,却在听闻单于要?将此次出征渤海国?的?重任交给他时十分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