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揽住,把她带进他的怀抱中,像清晨离别?时那样。
“连夫君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他认真地看着?她。
“大人说笑,”他的铠甲还是那么坚硬那么冰凉,又带了赶路之后的风尘仆仆,“大人不是已经出发了,怎么又突然回来?”
裴彦苏的目光停留在她泛红的娇靥上,几息,又要转向别?处。
萧月音连忙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下,他便又垂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真儿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她抿唇,想到应对之策时,方才?抬眸与他对视,“大人走了之后,我一个人烦闷了一整日,想到今早没?有上城楼来送大人出征,始终觉得遗憾,就又过来了……”
“就你一个人?”他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微微摩挲她纤细的后腰。
萧月音耳根发烫,只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错漏百出,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只为了让裴彦苏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今日她们?都累了,我一个人步行出来的,”她仰脸亲了亲男人紧绷的下巴,生怕他再追问,又急急问道:
“大人的军情严密,不告诉我是自然,只是……”
话至于此,她忽然又顿住。
其实,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也仍旧好奇裴彦苏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的;更重要的是,只有问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她才?能想出相应的对策来。
但她不能直截问,问他是不是接下来准备跟她一起回去?。
——如果?他要走,她与他周旋完毕,等到时机成熟,便再找机会出来;
——可是如果?他不走、要跟她回去?的话,那她的计划,岂不是全盘打乱?
“忽然有别?的要事,我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裴彦苏俯身?,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绕城转了一圈,刚好在这里看到了你。”
萧月音眉头紧蹙。
隋嬷嬷从前说得清楚,萧月桢这几日一直住在城外,方才?急急把她丢在这里,也是为了去?接萧月桢。
裴彦苏单人单骑绕了沈州城一圈,是刚好没?有碰上他们?,还是他们?此刻已经入城了?
迟疑的几息,她又听见他深沉的嗓音:
“真儿想让哥哥留下来吗?”
字字句句敲击在她的砰砰直跳的心口?上,逼迫她立刻做出回答,可无论她怎么回答,都好像是要落入他的陷阱里一样。
原本?想要好好离开的雀跃之心如同坠入深渊,天上地下的差别?,让她措手不及。
事情似乎到了完全超出她掌控的地步。
“嗯?”见她不回答,他又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拇指上的薄茧,是长年累月的寒窗苦读和修炼武艺得来的,微微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研磨,便会给她带来痛意。
不止是她的下巴,还有她身?上的许多处,都被他这样对待过。
“不是我想、不想大人留下来,”被逼得太紧了,她只觉得有气顶在头顶,让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无比晦涩,“大人首次出征讨贼,身?上担、担的是军国重任,大人的去?留,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真儿是想逃?”他只多用了一分力,她的下巴被迫抬得更起。
更吃痛了。
“逃、逃什么?”因为吃痛,眼?泪便止也止不住,都堆在了眼?角。
萧月音不想让他现在知?道那些。
“逃避,还能逃什么,出逃?”裴彦苏像是冷笑了一声,“逃避回答我的问题,我的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吗?”
……原来他没?想过她会逃。
当然,在他的眼?里,她是与他一见钟情、不惜跟他远嫁到漠北的永安公主,堂堂金枝玉叶,又怎么可能会逃呢?
可是他眼?里明明烈焰跳动,被包裹在崭新的铠甲内的躯体,每一个毛孔都是散不开的怒气,他在生气她的敷衍和她根本?解释不清的事情。
萧月音心急如焚,眼?角的热泪顺着?她细嫩的面颊滑落,刚好流在他的手背上。
“哭什么?”明明是关切的句子,语气却带着?嘲讽,从认识他至今,他很少这样。
她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自己?鼻音浓重,正想好好说一句,身?上腰上却突然一空。
是裴彦苏终于没?了耐性,将她拦腰抱起,一把扛在了肩膀上。
萧月音来不及尖叫,失重的糟糕感觉排山倒海来袭,她一挣,便彻底晕了过去?。
一直躲在榕树之后的静泓,将两人的种种看得一清二楚。
在萧月音突然没?了声息之后,他看到裴彦苏将他的静真师姐扛起来,走到那匹油光水亮的战马前,然后将昏厥的公主,放在了马鞍上。
裴彦苏扶着?她的腰,重新上了马,让她反方向跨坐在马鞍上,倒在他的怀里、和他共骑这匹战马。
马蹄声渐远,静泓这才?出来,走到萧月音方才?回头的地方,将她故意丢在地上的包袱捡起来,背在他的肩上。
裴彦苏突然回来,还刚好看到她出城来找他,若是静泓此时丢下静真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