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从床榻上抱了起来,她?的膝弯搭在他坚结的护腕上,她?的上臂贴在他前胸冷硬的胄片上,只有她?的玉臂自然垂下,缭乱不知归途。
湢室内热烟缭绕,沐浴的木桶极大,放下两?个人?都绰绰有余。氤氲水汽的浴水面上漂浮着或红或粉的花瓣,一半沾湿发皱,一半还?勉强傲然,在他将她?慢慢放入浴桶之后,又都自动自发让了开来。
萧月音还?在昏昏沉沉。
樱草色底的西府海棠因为瞬间沾湿了水而变得更加玲珑熨帖,拢不住的雪酥快要从斜缝中?跳出,裴彦苏不敢让自己过分沉湎在这?样?的场面里,便让她?的脸枕在他的手掌心,微微侧身,安坐于浴桶之中?。
帨巾湿得透彻,是擦洗她?身上尘埃最?好的工具,他用帨巾停留在她?的下颌和?玉颈相连的利落线条上,忽然想起,他与她?都钟爱的猫儿北北,最?喜欢被他们?用指甲轻轻挠这?里。
不过,她?不是猫,她?是他的兔子。
娇养在手边,随时都可以剥皮吃肉。
帨巾滑过萧月音的肩膀的时候,她?方才被他狠狠吻过的眼皮,突然自己动了动。
裴彦苏停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安静枕在他掌心中?的她?的脸。
萧月音蹙起眉头,长睫又颤了颤,鼻梁一皱,缓缓张开了眼帘。
初初醒来意识混沌,她?只觉得周遭又湿又热。
模糊的视线里,有和?这?又湿又热格格不入的银亮铠甲,相比上次见到它时,甲片上多了许多深浅不一的血色污迹。
等等。
上次……上次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