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的深意,在一旁的韩嬷嬷抬起她手臂、为她擦洗内侧的雪肤时,如实回答道: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就是太累。”
不等嬷嬷们再说,她又?动?了动?,感受着双膝上的淡淡的同?意,才又?小声补充道:
“除了膝盖这里……等会儿嬷嬷记得再给我用一下外?伤的药,中裤再柔软,擦着应该也会疼的。”
膝盖为什么会受伤,两位嬷嬷瞬间便明白了,韩嬷嬷正在仔细为萧月音清洗着头发,因道:
“这是自然,不过公主如若不想再受膝盖上的伤,等王子回来的时候,可一定?要好好跟王子提这件事。”
“是啊公主,”戴嬷嬷也在一旁帮腔,“王子虽然先前靠从文得了陛下的青睐,但本质是个勇武之人?,如此强健的体魄,公主娇弱,若是再闷着不说,吃亏的还是公主……”
眼见萧月音脸又?染上了绯红的云霞,戴嬷嬷赶忙一笑,接着道:
“当然,奴婢早就说过,虽然公主与王子的姻缘开始阴差阳错,可王子对?公主的爱重?,我们伺候的人?,都?看在眼里。这一回,王子初生牛犊,下手有些没轻没重?,但事后的药,是王子亲自为公主上的。幸好王子上了药,不然公主初经人?事,恐怕还会多点不适……”
“药?什么药?”萧月音黛眉微蹙,小脸上满是疑惑。
“当然是……那?处的药。”韩嬷嬷接过话来,“药是从邺城出发时戴嬷嬷早已备下的,等了许久,终于派上了用场。”
萧月音不说话了,想起上一次裴彦苏为自己大腿上药的情?景,她忍了许久,才忍住双手掩面作羞。
“说起上药,奴婢伺候过先皇后和公主的长嫂太子妃,这也是奴婢第一次见郎君亲自为娘子上药的,”戴嬷嬷温言说着,帨巾也沿着萧月音脊柱的凹痕缓缓向下,细致又?轻柔,“从前都?是奴婢们为新妇上药。不过公主放心?,可能之前几?次需要用药,等日子长了,便也不需要再用。”
几?次,之前几?次?
萧月音不敢问,这个“几?次”,是指第一夜全算一次呢,还是每来一次就算一次?
若是后者的话,昨夜已经有那?么多次,她以后便再也无须承受这上药的羞赧了……
“不过,为公主身子着想,有些口服的药还是需要的。”韩嬷嬷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萧月音飘散在浴水中的青丝,又?另起了话头:
“太医们虽然早已被单于驱赶,但他们走时,为公主留下了坐胎的方子。奴婢昨日就已经让小太监去按方抓药,公主等会儿用完饭,刚好把药服下。”
“坐胎?”天真如萧月音,这已经不知是她今日问的第几?个问题了。
“公主与王子情?投意合、恩爱缠绵,繁育子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韩嬷嬷依然认真耐心?地回答着小公主的问题,“王子此番出征,恐怕没有两三个月不能回来,若是王子凯旋,公主又?恰好有孕,那?便是双喜临门之事了……”
有孕?萧月音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喉咙发紧。
她不是不通人?事的静真居士,自然知晓韩嬷嬷言外?之意。昨晚那?么多次,万一刚好,事有巧合呢?
念及此,她不自觉轻抚平坦的小腹,心?头也越来越乱:
圆房也就罢了,可是若真的就此有了她和裴彦苏的骨血,到?时候她又?该不该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
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杀她吗?
第93章 计
摩鲁尔是左贤王呼图尔手下一员老将,身经?百战立功无数,指挥的战法?虽不甚雄奇,却胜在稳妥持重,是以整体来说赢多输少。
然这一回被乌耆衍单于派往沈州与渤海国作战,他却怀有?私心。
漠北王廷的派系之争,即使草原枭雄如乌耆衍单于,也?想不出有效的办法彻底解决。摩鲁尔虽忠于单于乌耆衍,但却对乌耆衍所?有?的儿子和侄子都没有多少好感。
他十分?清楚,乌耆衍将此战主将交给他、还令他用上冀州五万心腹精锐,不过是主要想把这大败渤海国的军功顺理?成章送给新认回的儿子赫弥舒,顺便,也?让乌列提和格也?曼父子在身后分?一杯羹罢了。
到头来,牺牲的是他摩鲁尔,还有?他背后的左贤王呼图尔。
权力斗争本也?如此,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是以,在大军出?征之前?,他便在人员的安排上,多用了几分?心思。
对于赫弥舒这个?毫无领兵经?验的文状元,摩鲁尔让他去做了打?头阵的先锋,还为他配了两个?曾经?跟随过格也?曼出?生入死的领兵校尉做辅佐。
相比于暂时留守沈州做支援的乌列提旧部,这两名校尉对格也?曼则完全忠心耿耿,因而?面对赫弥舒这个?初出?茅庐又与格也?曼冲突巨大的先锋将,他们也?完全说东打?西、指南往北,根本不把王子的命令放在眼里。
而?王子先前?才冠邺城、智取新罗,又怎么?能容忍手下两个?区区校尉与自己离心离德?于是,在先锋部队出?发的下午,又一次和两位校尉不欢而?散之后,人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