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现倒也如常,即使她看见格也曼的嘴脸只?想作呕,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大周永安公主应有的雅丽淑静。
同时,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乌列提,稍稍仔细观察,她便可以确认,静泓同他四分形似,五分神似。
只?是?品行上千差万别。
萧月音原本以为今晚会平稳度过,谁知格也曼依然?是?个?无?风不起浪的顽劣之人,非但没有半点承认自己?错误的意?思,竟然?还要借机置他们夫妻二人于死地。
乌耆衍虽然?醉了,但听到格也曼的一一陈奏,疲惫的目光,霎时便回复了鹰隼一般的锐利。
仔仔细细看那张字条。
也就在此时,萧月音庆幸自己?做了两手准备,虽然?她把格也曼私通大嵩义的密信原件给了静泓处置,但她为了保险起见,仍旧发挥了自己?的长处,快速复制了一封一模一样的。
现在,那封信,就在她的身?上,她只?要想,便可以拿出来。
“赫弥舒受单于重托,远赴新罗结盟,本是?大勇之事,可是?半路被渤海国人劫持,竟然?毫发无?伤地回来,若是?他们与渤海人没有勾连,以渤海国王大嵩义之残忍暴虐,又怎么?可能放他们走?”格也曼的目光得意?洋洋地扫视着在场所?有目瞪口呆的人,又停了停,方?才继续底气十足地吼道:
“这张字条,证据确凿,永安公主你竟同敌国国君订立私约,恐怕所?约之事,不仅仅是?做花瓶吧?”
萧月音与裴彦苏同座,初初几息惊愕之后,经历过数次风雨的人,也比先前要宠辱不惊得多。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卢据的头骨做成的酒碗,吓得当场昏迷的小?姑娘了。
不知是?因为他在她身?侧,还是?她怀揣着足以一击制敌的利器,就在裴彦苏的手覆住她的、即将开口为她驳斥时,萧月音率先发声:
“没错,那字条确实是?当日?我们一行被困在鸭渌府时,本公主亲笔写给大嵩义的。”
“公主识时务,承认了便好,”格也曼的脸上划过一抹得意?,“免得费尽口舌砌词狡辩,最?后还不是?铁证如山!”
萧月音感受到裴彦苏覆住她手背的源源热意?,心?跳渐渐恢复如常,又说道:
“当日?,我们一行走水路自新罗返回,却在出发不久被渤海国战船拦截。”
全场鸦雀无?声。
“当时情况十分紧急,每个?人甚至都被喂服了软筋散,侍卫们保护我们,都无?能为力?。这样,本公主一心?保下自己?的婆母,姑且算是?人之常情吧?”萧月音看向坐在上首的乌耆衍,镇定的目光落在乌耆衍手中的字条上,大方?解释着字条上的内容。
格也曼不屑地哼了一声。
“当然?,更重要的事,是?本公主把另一个?珍贵的机会,让给了王子您失散多年的亲弟弟。”说到此处,她还故意?停顿,微微叹了口气,才继续:
“王子您的幼弟自小?失散,阴差阳错流落邺城,成了我大周皇寺众多僧侣的其中一位,又缘分使然?,跟随本公主和亲的队伍来到漠北,若是?让他就此丧命渤海国,岂不是?大憾一件?”
萧月音的嗓音依旧柔婉,然?掷地有声,每一声如一颗松润的石子,落地之后却激起了层层巨浪。
满场哗然?。
而其中,反应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格也曼与静泓的夫妻、右贤王乌列提本人。
他只?比乌耆衍小?一岁多,却和单于很不一样,长着一张与汉人相差无?几的脸。
此时他瞪着棕黑色的眼,对周遭瞋目而视,先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单于哥哥,又转向揭穿这一切的永安公主,就连发问的声线,都变得扭曲无?比:
“你、你在说什么?,你说那字条上的那个?沙弥,叫静泓的,是?本王的幼子?”
很显然?,这个?局是?乌列提与格也曼一同埋下的,他也清楚知晓那字条上的内容。
“确凿无?误,”与乌列提的反应相对,萧月音淡然?从容,回应时仍旧笑容浅浅:
“今日?之宴,静泓师傅并不在坐列,右贤王若是?不信,大可将他召来,以辨身?份。”
“末将听说,汉人有一种方?法,叫……滴血验亲。”坐在距离裴彦苏不远处的霍司斐,也在这个?突然?沉默的当口发了言。
他酒量极好,即使同其他将士们一样饮了不少,此时却只?是?微微脸红,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把两人的血滴入同一碗清水之中,只?有血脉相连的人,鲜血才能相融。”
“快,快把静泓带来!”乌列提早已把格也曼状告裴彦苏一事抛诸脑后,不等乌耆衍的态度,火急火燎想要将此事落实。
乌耆衍却也并未阻拦,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心?腹,将处在风口浪尖的静泓带来。
之后的事,也确如萧月音所?料想的那般发展。
静泓被带来,先是?当众脱了鞋,让人看清他生了六趾却被他自己?生生切去的左脚,之后又被带着滴了血,按照霍司斐所?说的方?法,与乌列提做了清水的验证。
在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