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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渡春音 放鹤山人 1168 字 1个月前

放肆地口出恶言:

“节外?生枝……好一个‘节外?生枝’,我就?是那?不该生出的枝蔓,对不对,师姐?”

萧月音被他的话怔住。

“其实,爱上王子?,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静泓见不得她这副总是无辜、总是静婉的样子?,语气更加扭曲着,音调也随之提高?:

“他不是普通人,从生来就?不是。他的生父是一统漠北草原的单于,生母是江南大族裴氏的嫡女,他本人尽管自小受风雨摧折,却早早就?锋芒毕露。大周开国?至今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人,即使首次带兵出征便大胜而归,想必这世上再找不出比他还要优秀还要鳌里夺尊的男子?。”

静泓越说,越觉得自己所?谓的慧根完全微不足道,自嘲地笑?了笑?:

“师姐与他,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夫妻之间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师姐爱上这样的王子?,本就?是再合情合理不过?之事,有什么?不能承认呢?”

——“静泓!”站在萧月音身旁的韩嬷嬷,霎时从震惊中回神,忍不住喝止。

她自萧月音在襁褓中时便一直都在宝川寺,自然也算看?着静泓长大,在她的眼里,这个慧根清灵的清隽沙弥,十多年来从来都是清冷自持。

却竟然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来。

显然,这样冲动肆意的讥讽之语犹如?利刃,公主听着那?字字句句,如?同被雷电击中,本就?毫无血色的小脸,只剩下点点错愕。

韩嬷嬷一见心疼不已,她视为半个女儿的公主,怎么?能被静泓这样伤害?

但韩嬷嬷的语气再严厉再苛正,她也到底只是公主的乳母,此时的静泓早已将礼仪抛诸脑后,半点没有理会,只继续着自己的恶言恶语:

“只是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师姐你爱上王子?,王子?爱的人,却是真正的永安公主……若是一朝被他知晓师姐你一直都在骗他,他还会不会如?今日这般依旧对师姐你浓情蜜意,师弟我,还真是未为可?知呢……”

静泓伤人的话还未说完,萧月音却早已经听不下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转身跑开。

但也只堪堪跑了两步,理智逐渐占据了上风,她又停下了脚步。

此番过?来,她本就?是乔装的,如?若因此而暴露行踪,会给她自己和?韩嬷嬷惹来许多麻烦。

是以,她虽然此时心如?刀割,却还是不能再如?此自私。

很快,韩嬷嬷也追了上来,见她滢滢的杏眼通红,原本鲜妍的嘴唇惨白,便赶紧将她护住,主仆二人沿着来时那?条无人在意的小路,重新回到自己的地方。

裴彦苏陪着乌耆衍出城检阅大军未归,其余的婢仆也都没见到她这般情态。

兀自关上房门,萧月音颓然倒下,瘫在了往日闲坐的贵妃榻上。

她需要消化的事情实在太多。

譬如?与静泓的关系。

她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值得信赖的兄长,这一路上有他在的时候,她也会稍稍心安一些。

去见他之前,她恍然想过?和?他可?能会是决裂的结果。

却不想他不仅要同她决裂,还一反常态、说着句句锥心的话。

那?些话像利刃像尖针,每一下都深深刺痛着她,让她痛苦不堪,让她怀疑自己。

昨晚的宴席上,她选择先斩后奏主动暴露静泓的身份,确实是逼不得已。当时格也曼突然将矛头对准了她,她要尽力保护自己,只能选择把?静泓的真实身份搬出来,让其他的人哑口无言。

而至于另一样东西,她今日来不及向静泓提及。

既然静泓如?此动怒,那?封格也曼罪证的原件,他应当是立即销毁了。而她重新伪造的那?一封,一直都带在身上,就?连韩嬷嬷都不知其存在。

她做些都是为了自保,留一个底在,关键时刻不会太过?被动;格也曼虽然是静泓的亲兄,可?此人罪行罄竹难书、又数次害她,她不是慈悲为怀的菩萨和?佛陀,她不会做以德报怨的事情。

她要反击格也曼,跟裴彦苏没有任何关系。

静泓管窥蠡测,一叶障目,怎么?能妄下判断,说她是因为爱上了裴彦苏才一步步选择至今呢?

她不能。

不可?能的。

根本不可?能。

答应做替嫁的事全为大周国?事,后来一心一意扮演姐姐萧月桢,也只不过?是害怕裴彦苏发现她的身份而将她置于死地。

和?他日夜相处虽然也令她甜蜜,可?她时时清醒,知道所?有的甜蜜都是假象。

就?像静泓最后说的那?些话一样,一旦她的身份暴露,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停留在她的记忆里,现实烟消云散。

其实她没有什么?资格气恼,更没有什么?立场怨怼,但她心头堵闷,像被塞了一块又沉又实的巨石,眼泪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刻不停地往外?流淌。

她的声音是沙哑的。

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静泓,他刚刚被住持救回、剃度出家不久,比现在还要清瘦,双目却要清澈澄亮许多。

他明明年长于她,却坚持以师辈的方式,唤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