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归纳好,埃洛伊斯只狐疑地挠了挠头,那上千美元花的差不多了,怎么却感觉也没买很多大件东西呢?
她的缝纫机和布料,就各占了预算的一大半,只不过二手缝纫机便宜点,布料她也是讨价还价过,便宜的十来美元一卷,贵点的绸缎要三四十美元一卷。
不过这下子,店里也算是可以营业了。
工作间里,埃洛伊斯拿着炭笔在桌后伏案工作,先画出来几张适合当季,重工的领花袖花的图稿,叫黛西去配材质赶制出来。
又半日的功夫,画了一小摞配饰的图纸,并用颜料填了色,描了纹样,这些是预备寄给安东尼的。
给安东尼的那部分图纸,她是按照他的要求,选定了初秋风格,多使用了藤黄锰紫这样明艳的颜色,廓形,往成本可控的雅致简约方向调整。
待埃洛伊斯弄完了相应的任务,又临时画出来一件礼裙的图纸,完全按照个人审美,去掉了这时代许多特色廓形,朝
() 下一个流行靠拢的线条。
时尚是个轮回,未来的服装样式会受环境影响呈现什么趋势,埃洛伊斯非常清楚。
当晚临走时,巴顿抱着两张单据上来,告诉埃洛伊斯,今天倒是有不少客人被报纸上的消息,或被店里的装饰吸引进来问价,不过听说价格与对面的贝内特裁缝店差不多,多数人嫌这是新店,店主名不见经传,价又不够低廉,就往对面去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生意,有个太太订了件罩衫,有个小姐,要了一件长款马甲。”
埃洛伊斯面不改色点头,巴顿见状,在一旁建议道:“咱们要不要赶制几套礼服出来摆在店里的窗边展示,兴许能更能留住客人。”
“你说的在理,但不必赶制,慢慢做,这两周,揽客的事儿都不着急。”埃洛伊斯拿出她画好的礼服图纸给巴顿当定心丸。
“放心吧,我准备着呢。”
闻言,巴顿才放下心,又想起她说要对付这房东,问及她到底在打什么谋划。
“我?我当然是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他老人家来找我毁约。”埃洛伊斯唇线微抿,露出无害的模样,她的演员该去上台喽。
路上灯影幢幢,纽约上城区,老吉米从租赁的马车下来,他并没有首先回自己的家,而是与往常一样,走向街角他一惯爱去的酒馆。
但凡认识老吉米的人都知道,他爱这一口,可又很抠搜,每日都在这酒馆里点上最便宜的酒,与酒馆里的其他熟客一道下棋。
老吉米擅长下棋,但也只赌最小的筹码,他坐上老位置,店里的童工便抱着瓶子来给他倒酒。
“再倒点...再倒点。”老吉米边说,边直直盯着童工,愣是等到杯子口都快溢出来了,才算放过他。
旁边刚到的棋友见他笑眯眯地品酒,看着心情不错,就顺口一问。
“我呀,在百老汇附近的那铺子租出去了。”
棋友知道,老吉米生平最大的成就,就是年轻时省吃俭用多年,一口气在那儿购了套房产,这也是他最重要的资产,以往他也做个老实房东,可自打年龄愈发大了,就越是贪起小利益。
当老棋友问,他是不是又坑蒙到了一笔小财。
老吉米便当场乐呵起来,得意地向棋友绘声绘色炫耀他的筹划。
“她年轻,不知道外头的事儿,低估了她自己的前景,只贪图这眼前的小优惠,一哄就信了。”
“可等过段日子,等她裁缝店的生意忙碌起来,必然不愿意再出这一成的股份,到时候她要毁约,我就开口要上一笔钱,再按一百二十美元的价给她续租。”
棋友听了,也开始赞老吉米鬼精,待老吉米说过了,他又问棋友干什么来的晚了些。
可棋友却亦是一脸的得意,耸肩说道:“我早来了,只不过呀,刚才遇见一个做生意的矮胖老板,他好阔气,请我抽雪茄,问我打听这附近有什么好房子要卖的。”
棋友正是个房产经理,那老板可是算是问对了人,大手笔地又请他吃了一顿饭。
吉米听完他的见闻,对棋友口中描述的,戴金戒指,穿订制套装,甚至养得起马车,即将要在这个街区购买新房的生意人产生了好奇心。
他自觉也是个体面的生意人,便开口询问:“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就那么有赚头?能不能介绍了,叫我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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