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黑市,无它,鬼蝙蝠即可证明。
昨夜袭扰钦天监人数众多,大部分来袭者都是来吸引守卫的,则势必有人趁机上了观星台劫走慧慈大师。
郡王妃要救治世子,黑市组织要做什么都不奇怪,甚至也有可能二者合作,只不过造化弄人,南宫恒到底没撑住,死了。
为了弄清楚,南宫衍特地去了凤鸣山庄,亲眼看见了棺材里的南宫恒。
他还暗中查验了一下,没有戴人皮面具,是他堂兄南宫恒无疑。
郡王妃那一副塌天了的灰败表情,也不似做伪。
他最后只留了一句,“婶婶节哀!”就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着重调查黑市。他对黑市的认知不多,这个传说中可与朝廷抗衡的江湖组织,他一直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中,不会有与皇权碰撞的一天。
前一世他也得到过一些黑市的信息,没有过多关注我,这一次,是黑市越界了。
整个事态发展的过程,只有天机子是沉默的。
慧慈大师是他无力触及的高人存在,腆活半生,多次苦求,影儿也没见过一次。
都说慧慈大师失踪了,被劫了,就是个大笑话。
木笼锁得死死的,慧慈大师怎么被人偷走的?他分明是在笼子里凭空消失了。
他站在笼子前喃喃自语,“难道世间真有长生不老的神仙?”
…………
纷乱过后,曹大伴携旨而来,“安南伯,勿怪勿怪,这旨意陛下昨日就颁了的,让一些杂事耽搁了。”
皇帝的旨意自然是封爵的,换上匾额,赐了田地铺面,伯爵服饰,并几十个官奴仆从,片刻之间伯府就热闹起来。
曹大伴还好意对安南伯说,“小伯爷失了父母族亲,要设灵堂超度尽孝也是合乎情理。但你孤身一人并无依仗,长久下去恐将不易。还是尽早结束哀凄,积极与各府往来交好,早早的站稳脚跟。”
此时陛下还得用他的名头收拾南疆各部,会对他礼遇客气,等南疆事了,他这个无根无凭的丧家之犬,就没了一点价值,谁还将他当一回事?
安南伯感动不已,直塞银票,“还请曹大伴指点。”
“小伯爷这是做什么?”曹大伴客气着将银票塞入袖中,打量着这个偏于瘦小单薄的少年,好在吗,只是年纪小,长几年长成了,未必不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曹大伴这个人,不好说好人坏人,皇帝身边的,没有八百个心眼子活不下去。
此时容棠只是一个来京寻求庇护的外族孤儿,权力中心混进来的小白,没人撑腰没人提点,估计在京都混不下去。
皇帝虽以仁君面世,但曹大伴知道帝心难测。既然收了这少年不少好处,在于自己无害的前提下,提点一二也无妨的。
他以指蘸水写下两个字,联姻。
凤轻轻心道果然。
其实曹大伴此刻心里也没有目标,只是在他看来,不管娶了谁家女儿,只要是个在京都站稳脚跟的人家,哪怕是个庶女,未来安南伯安稳度日都是不愁的了。
送走曹大伴,几人汇聚后堂,商议后续。
容三没有先说话,容四容五一向少发表意见,容七最年轻,也最沉不住气。
他的眉心皱的简直能夹死苍蝇,“属下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在南朝滞留,这一天天的白在这边耽搁时间。依属下的意思,咱们就现在出发向北,难道还真要在这边做劳什子安南伯不成?”
越说,他心里越不舒服,他们带着这个假的少主回去北朝,千里迢迢千辛万苦,也只是去争一个建安伯爵位,现在这个假少主都已经轻轻松松做了安南伯了,他还愿意去北朝吗?
反正要是换了他,就会很纠结。
凤轻轻笑了,“怎么,以为我贪恋这个伯爵身份,不想走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容七表情别扭。
“那咱们来捋一捋,看是不是能马上走。我问你们,你们几个为什么滞留在南朝,没有直接过境?回答我!”
容七道:“自然是因为容少主身体的原因。”
“好。他昨日死的,你们为什么不马上走?”
还能为什么?最重要的人没了,回去领死吗?
“因为你们需要一个假少主陪你们回去救家人,你们选中了我!”
凤轻轻看着他们,“我是谁?我天生是为了等着假冒容棠,特地等在这里的吗?一个你们说怎样就能怎样,什么都不必考虑的工具人吗?”
几人都低了头。
“我早与你们说过,我与郡王妃之间有约定,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做都没做就走,你们以为能跑出郡王妃三千私兵的追捕?我告诉你们,哪怕追到北朝去,郡王妃都不会放过我们。”
“还有朝廷。他们搜查不严,是因为容棠身份是真的,宝藏是真的,对咱们没有怀疑。一旦莫名其妙跑路,只怕御林军和左卫率兵马,会第一时间追杀我们,并把挟持慧慈大师的罪名转移到咱们头上。”
“其三,我有我的真实身份,就这么莫名其妙失踪了,将来我恢复身份,如何向世人解释?难道我还能一辈子做容棠不成?”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