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下移,落在他性感挺立的喉结上。
沈临风只觉林朝的目光掠过 自己的口罩,他立刻警觉起来,紧张兮兮地捂住口罩,说:“干嘛!你 别乱来啊!我社恐真的很严重的!”
“……”林朝露出个 一言难尽的眼 神。
然而看 着沈临风那副警惕又笨蛋的模样,林朝心里却 忽然有种 负罪感。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低声说,“我刚才忽然想 到,高二那年暑假,我去美国参加国际奥数竞赛的时候,我好像在考场外面看 到他了。”
沈临风一下子瞪大眼 睛。
沈临风忍着声音里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问:“……谁?”
林朝低笑一声:“还有谁?沈临风啊。”
沈临风的呼吸都快停了。
林朝抬起眼 ,认真地看 着他。看 他努力掩饰慌张的心虚表情,看 他不住躲闪的眼 。
看 他连呼吸都快要停止的紧张。
连气都喘不上了就 不能把口罩摘掉吗?
你 那毫无意义的小马甲到底还要捂到什么时候?
林朝忍不住想 。
然而沈临风还是选择了继续隐瞒身份。只见他垂着眼 睛,语气紧绷地说:“……哦,他陪你 去了啊。”
“他没有陪我去。”林朝淡淡地笑了笑,“我当时也没想 到,考场外面那个 人可能会是他。”
那只是无意中瞥见的一眼 。
那天竞赛结束,他和 同伴们总算如释重负地走出考场。带队老师在考场门口等他们,一看 到他们就 冲上来给了他们所有人一个 大大的拥抱。
林朝不太习惯这种 热烈的方式。他不喜欢跟人有身体 接触,但那是一路辛苦带队一路照顾他们的老师,他觉得 不该拒绝。
于是他强忍着没有躲开老师,却 又忍不住尴尬地扭头 望向别处。
就 在那时,他看 到马路对面,一闪而过 某个 熟悉的身影。
不,准确地来说不是熟悉的“身影”,而是一个 熟悉的帽子。
更准确地说,是帽子后面垂下来的长 长 破布条。
那是个 黑色的棒球帽,戴在一个 高高瘦瘦的男生身上。男生一身运动服,背对着他,恰好转过 街角。身影很快消失在他视野里。
唯独剩下那个 黑色棒球帽后面垂下来的破布条,长 长 地拖曳在他的视觉残余里。让他一下子觉得 很熟悉,却 又想 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
如今的林朝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那是开学典礼那天,沈临风在全校师生面前 高调出场时戴过 的潮牌棒球帽。
“那、那你 现在……”沈临风结结巴巴地说,“你 怎么突然想 到这个 ……你 为什么突然觉得 那个 人是他?”
林朝抬起眼 看 着他,忽然笑了。
“可能因为这碗粥吧。”林朝笑着说,“这种 被人关心记挂着的感觉,很温暖,很熟悉。让我忽然想 到,如果那天在考场外看 到的人真的是他,那么我到美国的第一天,因为倒时差而发烧的时候,那个 在我房间门口留下一包药就 走掉的人,会不会也是他?”
竞赛前 夕,林朝心理压力很大。他通过 疯狂刷题的方式来缓解焦虑,一学起来就 不知疲倦,经常刷题刷到半夜。
上飞机前 他就 没休息好,在飞机上的那十几个 钟头 更是让他难受得 要命。他产生了严重的倒时差反应,一下飞机就 上吐下泻,当天晚上还发起了烧。
幸好带队老师早就 考虑到倒时差的问题,他们这支队伍是提前 出发的,老师给他们留足了倒时差的时间。
于是,身体 没有不适的同学们都结伴出去溜达了。带队老师来房间里看 过 他几次,确认他身体 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休息以后,给他烧了壶热水,就 让他一个 人好好休息了。
缓解倒时差最好的办法 确实就 是躺着休息,把生物 钟调整过 来就 好了。只是这个 过 程非常难熬。
林朝吃过 退烧药以后体 温渐渐恢复下来,身上出了汗,人却 还是没力气。他脑袋晕乎乎的,觉得 饿,却 又有点想 吐。
老师给他留的饭菜他一口都吃不下去。他只觉得 难受,却 又说不出是哪里难受。
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门铃被人按响。
林朝用沙哑的嗓音问:是谁?门外没有回答。
这里是异国他乡的宾馆。林朝一个 人,生着病,当然不会给陌生人开门。
房间外那个 人按了一下门铃之后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林朝觉得 奇怪,撑着身体 从床上爬起来,趴在猫眼 上一看 ,走廊上空无一人。
地上只静悄悄地摆着两个 纸袋子。
左边的纸袋子上面写着“药”,右边的纸袋子写着“粥”。
透过 猫眼 看 出去,那两个 字写得 歪歪扭扭,奇丑无比。林朝一时好奇,再三确认走廊上没有人之后,他打开门,把那两个 纸袋子拿进来。
打开一看 ,里面果然放着一盒藿香正气软胶囊,还有一大碗香喷喷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