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药箱!”他冲赵齐吼道,一把扯过被子裹在了江墨身上,用手拨开了他黏在伤口上的湿发,只见苍白的额角横亘着一道二三厘米宽的口子,仍在汩汩地冒着血。
“小霁,”梁淮笙喊住在一旁吓傻了的陈霁,把钥匙从自己兜里掏出来扔给他,“去把我的车发动着,我等他暖一会儿带他去医院。”
小霁连忙捡起来钥匙,然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带着哭腔说,“梁先生,现在暴雪,我们怎么去啊。”
他说着说着,大哭了起来。
梁淮笙被他哭的脑门直跳,“不许哭!去发动,我载他过去!”
小霁呜咽着下楼发动车子,祝程全程木然地立在一旁,看着江墨毫无生气仰躺在梁淮笙肩头的样子,心里蓦地一酸。
他明明病得那么重,自己还在冲他发脾气。
“江墨……”祝程跪倒在床边,发痴似的呆呆看着江墨,摸索着抓过他垂在被子外的手死死握着,声音颤抖,里面尽是对失去的恐惧。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任性,不该吼你,更不该赶你出去,你千万别有事啊江墨,我求求你……我们要一起回去,你别撇下我……”
话语到最后演变为低沉的抽泣。
梁淮笙头疼欲裂,把江墨平放至床上,拿了个吹风机出来,小心地避过伤口吹着江墨乌黑潮湿的头发。
赵齐这时也把药箱和暖炉一起搬了上来,梁淮笙接过双氧水和药粉,轻柔地一点一点倒在伤口上。
刺激性极强的药水刚一触到皮肤,江墨就条件反射般的瑟缩了一下,眉头轻蹙,弱弱地痛吟出声,无意识地偏过头,想要躲开梁淮笙为他消毒的手。
“墨墨乖,”梁淮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自己的颤抖,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亲,“乖墨墨,马上就好了,听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