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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无雪 城南月 1169 字 4个月前

压抑寂静的礼堂内摆满了花圈,挽联自然垂落,衬着黑白相框内老人精神矍铄时的留影,时断时续嗡鸣的吟诵回荡在大厅,陆陆续续来吊唁的人胸前戴着白花,沉默地燃香致意。

门口的接待不断对着进出的人群低低道谢。

一个修长的人影出现在接待台前,鸭舌帽压得极低,带着大大的口罩,隐约露出的眼睛静静地望向礼堂内。

“先生您好?”接待试探着打断他,“您也是来吊唁梁先生的吗?可以看下您的名帖吗?”

青年低低应了声,递过来名帖的手指纤细白皙。

“祝家的代表……”接待小声的确认,接过江墨的挽金,给了他一炷香,“您请。”

江墨站在轩敞的礼堂内,脚下的大理石地板洁净得一尘不染,仿若镜面晃得他略微失神。

照片上的老人曾经对他热情亲切,也曾经对他痛诬丑诋,现在却都凝成了一副轻飘飘的黑白挂像。

左侧梁家家属成列站着,不少眼眶微红低声抽泣,梁淮笙就立在中间,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领口雪白,脊背挺直,面上并无一丝表情。

江墨定定神,随着悼念的人群一起走上前,他举起香,深深地鞠了一躬,把香插进香盘中。

他原本很喜欢梁家这种热热闹闹的大家庭,也感激他们在父母失势时收留他,总是惴惴不安努力地想讨他们喜欢,可后来他和梁淮笙在一起了,所有人都好像换了一副面孔对待他,对他大张挞伐,说他没安好心,说白养了他十年,也说他贪图梁淮笙的钱财故意勾引他。

那时江墨刚刚高中毕业,骤然面对这些原先对他也算和善的长辈们的恶意,很是惊慌失措。

他还记得那时幼稚不成熟的自己,堆着满心的委屈,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向那么多大人剖白自己,还说过类似“我只是喜欢他,我真的什么也不要”这般可笑的话。

这种话没有人相信,看向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