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死了。
梁淮笙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跟在父母身后,听着他们就机场免税店的装修格局高谈阔论,头痛欲裂。
“爸,”疾驰的车厢内,梁淮笙沉吟良久,叫住了坐在副驾驶的父亲,“小叔和沈老师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啊。”梁父漫不经心翻着手机,“人家这对罗密欧和朱丽叶过的不要太逍遥。”
沈老师是祝恺的亲生母亲,也是他小叔的大学老师,两人多年前就私奔到了国外,也让两家本就紧张的关系坠到了冰点。
“哎?你问你小叔干什么?”
梁淮笙透过后视镜,直直看向他父亲:“我要找祝恺,要个人。”
梁父梁母齐齐看向他,梁淮笙点点头,时隔七年,再次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要找江墨。”
“你是不是疯了?”梁父从副驾驶扭过身,铁青着脸,“让你小叔找沈老师联系祝家要人?你小叔不骂死你。”
“就是啊笙笙,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既然他都不在了,你也该翻篇了。”
梁淮笙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管连着心脏,整个上身疼得厉害:“妈?他在咱们家十年,每天都很乖,他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
梁母被梁淮笙毫不客气的语气说得一愣,停了半天才小声道:“就是个小狐狸精,让你连学都上不完,拐着你离开家。”
“明明是我拐他走的。”梁淮笙声音嘶哑,盯着他母亲,“我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做什么了?我在长岛陪了他不过三个月,他在K国陪了我多久?”
梁母一震,不敢再说话。
梁淮笙闭闭眼,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他陪了我一年半,我的每一次检查每一次手术他都在,这一年半把他耗干了!”
“你们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