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撒气,江岳就知道当初夏明川说他窝里横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现在终于知道要去找罪魁祸首了。
当然这个话是不能说的,说出来罪魁祸首又变成他了。
但是人都到酒店门口了,夏南莳又没下车,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江岳,然后说:“我为什么要把你往他跟前领?”
“我跟他比什么?”
江岳没说话,他说去或者不去都有可能引发不良后果,所以让夏南莳自己做决定。
夏南莳的决定是:“要不我去吧,你在车上等我。”
江岳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话想跟宋浅说,不得不提醒他:“这是我的同学聚会。”
夏南莳有一瞬间想打电话把夏明川喊过来,谁规定家属一定要是对象,弟弟也是家属,思考了一会儿又说:“算了还是去吧,应都应了,看看你大学怎么过的。”
没想到他们到了宋浅没到,人大明星就是客气一句,不过做事很到位,送了两瓶四位数的酒来。
夏南莳算是知道江岳为什么不爱来了,同学聚会多少有点联络人脉的意思在,江岳在这算是顶格的那种人脉,不管当年关系怎么样,这会儿都要来寒暄。
江岳现在不喝酒,夏南莳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的:“我干了,你随意。”
江岳的大学生活他是听不到了,有点无聊地托着下巴,江岳低头问他:“要先走吗?”
“可以吗?”
江岳就起身告别了,借口都没找,只说先走了。
他带着夏南莳去了另一家餐厅,夏南莳才松了口气:“你们聚会也太没意思了。”
江岳问他:“你们同学聚会呢?怎么玩?”
夏南莳刚毕业,他的同学朋友圈子高度重合,而且很多都是从中学玩到大学。
“我们就不会去这种酒店,去游乐场,或者玩桌游、唱歌。”
后来年纪到了都爱去花园,夏南莳及时刹车。
“那我们也去玩桌游?”
夏南莳说的桌游是狼人杀剧本杀之类的,江岳说的桌游是台球,带他去了一个俱乐部,夏南莳站在花花绿绿的霓虹灯牌下,有点愣。
夏南莳也玩过这个,只是没上过心,说江岳会打台球他是信的,但怎么会是这种台球厅,这种、赛博朋克风的。
“你想听我大学怎么过的不如去问你哥。带你看看我以前怎么玩的。”
江岳揽着他的腰进去,夏南莳看见门口就停着一辆造型夸张霸气的机车,大概知道为什么是这个装修风格了。
江岳忽然笑了声,夏南莳莫名其妙地看他,江岳说:“以前看人家过来后座都有人。”
夏南莳想起他后座只给自己的omega坐那套,想说他幼稚,又一想,这个omega是自己,那还是挺好的。
江岳显然是常客,或者说是曾经的常客,一进去就有人招呼:“呦,稀客啊,上次见您还是在上次。”
说话的人穿着衬衫马甲,但是开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往夏南莳这儿看了眼,谨慎着没开口,江岳先给夏南莳介绍:“老板,有世界排名的。”
又对那头说:“家属。”
夏南莳跟他打了招呼,老板说:“那头安桌子,我去看看,一会儿走两杆?”
江岳说:“用得着两杆?”
“草,”老板笑骂,“老婆在狂得没边了是吧?”
江岳打的斯诺克,一杆清台有点夸张了,但他技术确实还行,花里胡哨的技巧也会一些,是那种业余中的专业,可以让球走曲线的水平。
夏南莳只打过九球,他们家以前地下室有张台球桌,他胡乱玩过,没玩出乐趣,现在想起来,江岳以前好像来玩过。
江岳打了一会儿找回手感,又把球理好,问夏南莳:“要不要玩?你来开球。”
夏南莳走到他的位置上,接过球杆,弯腰,右手握着球杆往前一戳,啪地一声脆响,这一杆子下去,别管开得怎么样,气势是足了,无数声台球撞桌沿、台球撞台球的声音,等到动静平息,桌上的球已经完全散开。
江岳说:“开挺好,没滑杆。”
就是白球不知道去哪了。
他低头看了眼,从球袋里把白球掏出来,放好,示意夏南莳继续。
夏南莳再怎么不了解规则也知道白球不能入袋,倒着立起球杆往脚边一戳:“我不会。”
“我教你。”
他怀疑江岳就等着这一句了,说完就把球杆放好绕到他这边来,一只手搭在他腰上,一只手贴着他的大腿:“台球不是光靠手部力量,需要全身协作,双脚与肩同宽,右腿伸直……”
他就站在夏南莳身后,双腿错开一点,右手圈着他的右手,握着球杆,调整手肘高度,忽的发力,往前送去。
“啪——”
“这个位置,记住了吗?”
声音热乎乎的就在耳畔,夏南莳耳朵红了一下,偏了偏脑袋:“教就教,不要动手动脚的。”
江岳左手放在他肚子上:“那跟小宝宝打个招呼可以吗?”
夏南莳余光看见有个人走过来,挥开他的手:“打什么招呼,谁家胎教教台球。”
他说完就起身了,江